這酒雖不烈,可她本就酒量不佳,如今又喝得太急,視線漸漸發(fā)虛,耳邊的戲音也似遠(yuǎn)似近,飄忽不定。
她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云上,輕飄飄的。
忽然,手肘一滑,沒撐住桌面,身子一下子往旁邊栽去。
就在那失重的一瞬間,她猛地睜眼。
卻沒有撞到什么堅硬的東西,反而落入了一個溫?zé)岬膽驯е小?
那熟悉的氣息再次將她包圍。
她抬起頭,眼神還有些迷糊,就撞進(jìn)了一雙含笑的眼里。
是謝玨。
他低頭看她,語氣輕柔得像哄小孩,“怎么喝果酒都能把自己喝醉啊?!?
高宛枝張了張嘴,想反駁,卻發(fā)現(xiàn)舌尖微麻,連聲音都軟綿綿的,竟有些說不出來。
她怔怔地望著他,整個人軟在他懷中,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。
謝玨見她臉頰泛紅,眼神微醺,忍不住低聲笑了笑,掌心輕輕扣住她的肩。
“再喝下去,怕是得我背你回去了?!?
酒香繾綣,戲聲婉轉(zhuǎn),包廂中光線昏黃。
高宛枝臉頰早已酡紅,酒意在體內(nèi)氤氳翻涌,燒得她心口發(fā)燙,眼神也有些迷離。
她想避開謝玨的目光,卻怎么也移不開,只覺得他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近,越來越熱,像是將她整個人都籠住了。
謝玨還覆在她掌背上,輕輕摩挲她的手指。
兩人距離極近,再靠近一點,便能吻上去。
“宛枝,”他輕聲喚她。
她怔了一下,抬眼看他。
謝玨慢慢傾身,語氣卻帶著幾分克制,“我可以嗎?”
高宛枝看著他,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口,臉上的熱意幾乎要將她淹沒。
她不說話,只是看著他。
謝玨笑了下,俯身吻住她的唇,帶著試探與珍惜。
可隨著她輕輕回應(yīng),他便再也克制不住,吻意漸深。
她的唇帶著果酒的甜味,他吻得越深。
窗外鑼鼓正響,戲臺上唱著一曲《雙飛燕》,唱腔纏綿,聲聲慢轉(zhuǎn)柔腸,可簾內(nèi)早已無人在意那情節(jié)起落。
高宛枝半倚在謝玨懷中,唇瓣被他吻得微微發(fā)紅,眼尾泛著霧,連呼吸都帶著不穩(wěn)的顫。
謝玨的唇落在她唇上,又緩緩移向她耳畔與頰邊,溫柔纏綿。
他一寸寸地親著她,不肯放開。
高宛枝原本還想著保持一點清醒,可他吻得太認(rèn)真,漸漸越來越迷糊了。
她抬手輕輕抓住他胸前的衣襟。
謝玨抱著她,將她按入懷里,低聲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。
“宛枝……”
她心跳如鼓,臉頰滾燙,耳邊盡是他曖昧又克制的喘息聲。
大興錢莊外,日頭偏西,街道上車馬往來如織。
江懷玉黑著臉從錢莊走出,快步登上馬車。
侍從一見他臉色不善,立刻驅(qū)車離開,不敢多問。
車廂內(nèi),江懷玉重重吐出一口氣。
錢莊的人又用各種理由推搪他,銀子仍舊沒拿到!
大興錢莊實在過分,身為大晉第一錢莊,竟也跟謝玨勾結(jié)!
他心頭煩悶至極,五指攥得骨節(jié)咯咯作響。
車馬駛出街口,他冷著臉閉目養(yǎng)神,卻忽聽車夫低聲回稟:“公子,前面是謝家的馬車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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