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識趣地退了下去,屋內(nèi)只剩她一人。
翌日清晨,長公主府門前熱鬧非凡。
江家的馬車一輛接一輛??浚蛉藥е瓚延窈鸵幻狡啪従徸呦?,后面還跟著幾名仆婦抬著整整十六抬聘禮,紅布綢緞覆蓋。
高云枝見這陣仗,愣住了,“秀芳,你這是做什么?”
江夫人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禮,“昨日在落英臺,我家這孩子向宛枝求了親。宛枝也答應(yīng)了,這不,我們立刻來提親了?!?
高云枝更愣了。
她昨日因?qū)m中事耽擱未去賞花會,怎的這一晃,婚事都定了?
還是江懷玉?
雖說這孩子文雅有禮,是新科狀元,出身也體面,但她從沒聽宛枝提過啊。
她揉了揉額角,隱隱有些頭疼,轉(zhuǎn)身吩咐侍女,“去,把郡主請過來?!?
片刻后,高宛枝踏進(jìn)正廳,高云枝看著她,沉聲問,“江夫人所,可是真的?”
“是真的。我愿意嫁到江府?!?
“你……真的想清楚了?
“想清楚了?!?
高云枝閉了閉眼,終于低聲嘆道:“罷了。你既然主意已定,為娘的也不好再攔?!?
江夫人面露喜色,連忙喚人呈上聘禮單。
就這樣,這門婚事很快定下,消息也在短短數(shù)日之間傳遍了京城。
“安和郡主要嫁給江家新科狀元了?!?
“真的假的?怎么這么突然?”
事情很快在京中傳開,引得滿城議論紛紛。
王府內(nèi)院。
秦九微正坐在廊下與謝驚春說話,聽得侍女匆匆來報(bào)。
她眉頭一挑,抬眸望向來人:“你說誰的婚事?”
“是安和郡主,與江家江公子,江夫人今日親自帶著媒婆上門提親,長公主已經(jīng)應(yīng)允了?!?
秦九微緩緩坐直了身子,神色卻依舊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“這孩子不是……”她低聲呢喃了一句,忽地住口,眉頭蹙緊,“謝玨知道嗎?”
謝驚春搖頭,“應(yīng)該不知道,他昨天晚上離府的?!?
秦九微重重嘆了口氣,走進(jìn)屋中提筆寫信。
寫罷,她封好信,喚來侍女,“將這封信送到謝玨手里,用最快的馬,日夜兼程?!?
侍女立刻接過,轉(zhuǎn)身退下。
秦九微抬手揉了揉眉心,又是一聲嘆息,“這孩子,若再不開竅,可真要后悔一輩子了……”
江南,細(xì)雨霏霏。
謝玨站在碼頭上,“查清了嗎?”
賬房擦了擦額角的汗,連忙回道,“查清了,是在江州那邊的轉(zhuǎn)運(yùn)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,有人偷偷換了貨,銀子也有去無回。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(jīng)盯上了那邊的兩家商號,只等公子下令?!?
謝玨沒說話,眉頭擰得更緊。
原以為十日就能解決,沒想到牽連的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多,甚至有當(dāng)?shù)匮靡蹱可嫫渲小?
“先穩(wěn)住,不可聲張。”謝玨沉聲吩咐,“明日我親自去一趟江州?!?
“是?!?
身旁的長慶看了他一眼,欲又止,“少爺,今日您又沒用午膳,昨夜也沒怎么睡,再這樣……”
“我沒事?!敝x玨淡聲打斷,“把昨日送來那批賬冊再給我一份,我今晚再細(xì)細(xì)過一遍?!?
長慶張了張口,終究還是沒勸,只是輕聲應(yīng)了句:“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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