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,曾祖母不知,其實前幾日,二叔曾闖到清瀾院,質(zhì)問母親二嬸的下落,辭激烈?!?
他三兩語解釋清楚,話語最后落到辭激烈四個字上。
謝老夫人一聽就生氣了,臉色霎時沉了下來,瞪向謝重之。
“你怎么能干出這種無禮的事?這事跟你大嫂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謝重之沉著臉,不說話。
謝侯爺臉色也冷了幾分,“你去九微那里鬧什么鬧?你現(xiàn)在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!”
九微是個多好的兒媳啊!
不僅把侯府管得僅僅有條,疫病時給他們侯府掙了多少榮耀!
謝重之居然敢背著他們欺負她!
許是失望這個詞刺激到了他,謝重之驀地抬眼,眼底猩紅,說話也有些不管不顧。
“你們什么都不知道,柳兒逃走,跟秦九微絕對有關(guān)系!柳兒也就她一個朋友,她肯定知道柳兒在哪!但她就是不說!”
話語一落,屋中頓時一靜。
“你真是放肆!”謝侯爺猛地拍桌,習(xí)武之人的突然用力,桌子都顫了三顫。
桌子眾人更是瞬間安靜下來。
“你說九微要幫柳兒逃走,為何???為何柳兒要逃啊?出了什么事九微要冒這么大的風(fēng)險幫她?”
謝侯爺怒目而視,直直瞪向謝重之。
“我——”謝重之想要說話辯駁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。
許柳兒為什么要逃?他不知道。
甚至到現(xiàn)在他都不知道。
他對許柳兒那么好,給了她能給的一切!而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!
“你怎么不說話?嗯?你怎么就篤定是九微幫的,你可有證據(jù)?”謝侯爺繼續(xù)喝道。
謝重之聞,眉頭緊皺成一團。
證據(jù)……他也沒有。
他原本想用青嬤嬤當切入口,卻發(fā)現(xiàn)青嬤嬤真的是奉祖母的命去清理池塘的。
每個院也都派去了雜役,這事也說不出什么不對。
而那個幫助莫青葵逃走的侍女也沒了蹤跡,不僅她消失了,她全家都一夜之間消失了!
謝重之臉色陰沉得可怖。
秦九微這個賤人,做事這么謹慎!
見他不說話,謝侯爺更生氣了。
“這個沒有,那個沒有,你就敢擅自闖到你大嫂的院中去逼問,敢在飯桌上大呼小叫!”
謝侯爺?shù)穆曇粲颖?,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溢出?
“你居然比謝婉寧都沒規(guī)矩!”
一旁吃飯的謝婉寧:……
疫病之后她真的什么也沒做??!
謝侯爺冷著一張臉。
他現(xiàn)在對謝重之真的是越來越失望了。
他不如謝硯禮有才干,做不出什么功績也就罷了。
只要他品行端正,還是個不錯的好孩子。
誰成想現(xiàn)在竟成了這個樣子!
秦九微對家里的付出,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。
她為這個家做了那么多,結(jié)果卻被無端指責(zé)與誣陷!
謝老夫人也重重嘆了口氣,“重之啊,這次真是你的不對了,你去給你大嫂道個歉吧?!?
“什么?”謝重之立刻抬眸,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,“我給她道歉?”
秦九微拐走了他的妻子!現(xiàn)在還要他給她道歉?!
都瘋了嗎?
“祖母,沒事的?!鼻鼐盼⑦@時開口,聲音輕柔,宛如細水流過。
她朝謝老夫人笑了笑,“您不要為這樣小事生氣,家和萬事興?!?
“二弟也只是斥責(zé)了我?guī)拙洌降滓矝]傷著,沒事的?!?
她雖是笑著,但眼中似乎藏著幾分無奈,卻又刻意壓抑著不顯露出來。
謝老夫人和謝侯爺看在眼中,心里更是難受了。
她怎么,怎么這么懂事?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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