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兩人甜
地府之內(nèi),鮮少有萬鬼齊送的場面,可今天忘川河里,沒有哪一個邪祟敢冒頭,也沒有哪一個惡鬼是站著的。
他們甚至慶幸剛才沒有對著那個女人出手。
否則的話,眼前的這一位,指不定會怎么對付他們。
只是他們有些不明白,這明明是他們的鬼王,從氣息上判斷是沒錯的,為什么會被一個女修士以喚魂的方式,叫到忘川來。
甚至有河底的大惡認出了殷無離的身份,猩紅的雙眼里滿是激動。
“主......主上…”
他往上爬著,四周的惡靈們都在退讓。
他從來都沒有想過,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主上。
要知道自從鬼域被掩,他們的主上被封印在那片直到現(xiàn)在世人提起來都會膽戰(zhàn)心驚的荒漠中之后,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盼望著他們的主上能出來。
只是他們一切方法都用盡了,還是沒有找到能讓主上出來的辦法。
有人說除非六道崩塌,否則昔日鬼王不可能在禍亂人間。
他們鬼域也不可能再存在。
仙門各派倒是好,該投胎的投胎,該轉世的轉世,唯有他們被壓在了這忘川河下,一呆就是數(shù)千年。
“現(xiàn)在,我們終于能出去了!”
大惡說著,手伸出去,握住了殷無離的腳踝,姿態(tài)謙卑:“主上,您是來接我們的對不對,我就知道您不會放任我們不管。”
殷無離聞側眸,面容英俊,單看他的臉,一貫看不出喜怒。
被他抱在懷里的秦晚有些好奇了:“認識?”
殷無離嗯了一聲,接著右手一揮,無數(shù)金光落下。
那大惡像是清醒了一點,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頭看看殷無離,眼神呆滯:“主......上?”
“殺虐太重,百年之后再投胎?!币鬅o離的聲音很淡。
大惡一臉茫然:“投胎?屬下從來都沒想過要投胎!屬下只想跟著主上重建鬼域!到時候地上的那些凡人,無論是誰,哪怕是修道士都得拜咱們?yōu)榈郏 ?
殷無離聽完,倒是也給了他回應,輕描淡寫三個字:“沒興趣。”
大惡整只鬼都僵在了那。
他本來塊頭就大,現(xiàn)在感覺自己都要裂開了!
沒興趣?
主上說,他對重建鬼域沒興趣?
為什么?
大惡不明白,但也怕繼續(xù)握著主上的腳踝,會惹主上不高興。
他是清楚的,主上這個人不喜歡誰碰他。
“我知道!”大惡推著船:“您是嫌這些事做起來麻煩,您放心,不用您親自出手,等屬下上去,他們就能全都死光!我鬼域定然能恢復到從前的風光!”
殷無離沒說話,只腳尖微點,從船上直接騰空而起,隨后落在了河岸上。
西裝筆挺的他大佬范兒十足,身上幾乎一塵不染,越看存在感越強。
再加上他身后又是百鬼齊拜,河水翻騰不已,業(yè)障黑霧彌漫其中。
鬼判官看的雙腿下意識的在發(fā)抖。
是他的錯覺嗎?
他怎么總感覺這一位比之前他來,更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了!
大惡還不明白是什么情況,也想要跟著上岸,但忘川鬼不能渡,岸上也有結界,他只能在那伸手:“主上,我們......”
這一次殷無離沒有說話,他懷里的秦晚開了口,薄唇微勾:“兄弟,數(shù)千年過去了,上面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和以前不一樣了,大家都講科學重文明,鬼域重建不了,更不可能讓誰稱帝,現(xiàn)在不是那種社會了,你要是真想幫你主上的忙,可以先在這學習學習,等將來以后,你重新投胎,可以選擇考公?!?
“考公?”大惡歪頭:“考公是什么?真能幫助主上?”
秦晚一臉認真:“當然,那可是鐵飯碗!”
大惡沉思:“那我試一試。”
殷無離全程都在沉默聽他們聊,視線沒有從秦晚臉上挪開,眉頭挑了挑:“講科學重文明?”
“難道不是?”秦晚笑著反抱住他。
對于殷無離來說,單手抱著她這么一個人,一點壓力都沒有,甚至是輕松的很。
所以他也能空出心思來,應付別的,只是對某人則是一慣的寵:“是?!?
鬼判官和陰差們在一旁聽著,面部表情復雜極了,這是得多心大才會給一個大惡說,讓他在忘川學習考公啊。
關鍵是那大惡居然真信了!
就這么朝著殷無離一拜,重新沉進了忘川河底:“待屬下學成之時再去輔佐主上!”
“數(shù)千年不出去,我的能力已經(jīng)跟不上了,也就不配留在主上身邊!我會努力改變!”
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。
鬼判官都聽呆了,看看那河底,再看看眼前被男人抱在懷里的秦仙君,呢喃自語:“這都行?”
降鬼辦法千千萬,還從來沒有這樣的。
秦晚則勾了下唇:“今天有勞判官帶我來忘川?!?
鬼判官立刻道:“哪里,哪里,能給秦仙君帶路是小官的福氣!”
無論是你,還是你家這位,我們只想快點送你們上去,你們能感覺的到嗎!
秦晚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想法,但一些事她也沒有忘:“地府出的問題,還希望判官好好查一查,尤其是為什么我的執(zhí)念,會被用到陽間去吸魂。”
“秦仙君囑咐的是,這件事我地府必定嚴查!”鬼判官低頭間,額上全是冷汗。
因為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,那位大人的視線都落了過來,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,有一瞬間,他甚至差點喘不過氣來。
他比誰都清楚,在秦仙君的事情上,對方有多在意。
即便是他這么說了。
殷無離仍然走近了他,聲音壓低:“用她的執(zhí)念去地上吸魂,最后業(yè)障由她來擔?作為判官,出這樣的紕漏,應該嗎?”
鬼判官使勁兒搖頭:“不應該,不應該!大人您放心,我一定會給您和秦仙君一個交代!”
“我等你的交代。”殷無離抱著秦晚,大步朝著奈何橋那邊走了去。
鬼判官松了一口氣,心思卻有些復雜了起來。
地府出這樣的事,他也不想,只是叛徒到底是誰,又是用什么樣的辦法,動了秦仙君的執(zhí)念,他要一點點的查。
而且很明顯,這件事和國之氣運有關。
最近地面上出的幾起事件都過于離奇。
他是派了陰差去查,但什么都沒有查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