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禍,避不可避。
秦晚不認為對方大費周章無所圖。
虛明山的機緣讓很多仙門都在眼饞。
這是那個預(yù)知夢里告訴她的。
每一件事都有因果。
夢里乍一看,虛明山被毀,天上降下無數(shù)滾雷,老人為了護住他們,自斷修行元神,再無轉(zhuǎn)世可能。
她的師兄們,更是生魂被剝,再也找不到一片好的。
仿佛這就是天劫,避不可避。
實際上,這一切都是從,有仙門的人說,四師兄是魔修開始。
秦晚右手一緊,再抬眸時,已經(jīng)恢復了平靜:“什么樣的魔修,會需要靈獸的血來提高修為?”
“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過,一些魔修再受了重挫之后,必須以仙鹿之血來滋補?!鄙倌曷曇艟従彛骸胺駝t他的修為將會毀于一旦,再也無法像人一樣活在世間。”
秦晚聽后,手摸著小白虎的頭:“那又是什么樣的修道者,需要把人當成供奉?”
“可能,是為了轉(zhuǎn)天道因果。”少年笑了:“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,畢竟我不修道?!?
秦晚心道,你還知道你不修道,這些問題回答上來,原本就不正常。
“那我換種方式來問?!鼻赝碜呓?,手拉住少年的衣領(lǐng):“無福之地的神像和這次這么大規(guī)模屠殺仙鹿,有沒有關(guān)系?”
少年本不該說,但莫名的,他點了下頭。
大概是再也不想看這人靈相不穩(wěn),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。
少年從來都沒有意識到,在點頭的那一刻,自己就想要留住這個人。
他以為,他不過是一時的心軟。
然而那時候的他卻忘了,作為一個從煉火中而生的人,本該就沒有心。
秦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手指微松:“我明白了,那三日之后的論道大會,我必須要去參加,看一看到底是誰,這么想要我虛明山死?!?
她到現(xiàn)在都找不到陣眼在哪。
也感覺不到哪里有怨氣。
但只有一點,她很清楚也很明白。
她要護住這座山,她不要再看到預(yù)知夢里的事情發(fā)生。
她要老人活的更久更久一點。
她不要看到師兄們被硬生生的剝了靈相,無論是上天還是入地,黑水湖畔再也找不回曾經(jīng)的一點影子。
如果誰敢動虛明山,她就要對方先死!
她還是那句話,她不管什么大道不大道,她只想要護住自己想護的人!
小白虎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,又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。
秦晚低眸:“你們的仇,我也會幫你們報。”
她能感應(yīng)到,她和小白虎的關(guān)系不一般。
好像曾經(jīng),他們很親近。
此時一些屬于這具身體的記憶,涌向了她的腦海。
她看到了她和山靈仙獸們的相處模式。
也看到了仙門口中所謂的妖族,私底下到底是什么樣子。
確實有純粹的惡,但也有純粹的善。
就比如陪在她身邊的,甚至帶著她一起長大的那些,每一個都單純的很。
想要好好修行,能開口說話,將來有一天,也能正道飛升,希望保護好自己要保護的。
秦晚在救小白虎的時候,看到的更多的是,它們對自己的付出。
她沒有辦法做到無動于衷,更沒有辦法退回到旁觀者的角度。
她不允許有人拿虛明山開刀,更不允許老人是死在一場惡意的人禍謀劃下。
仙門不講公道。
她就打的他們講公道。
師兄們只是不說,并不代表他們虛明山真的各個都是廢柴。
秦晚確實犯了大忌。
在人祭陣中,動了情。
于此同時,陣外也會察覺到。
比如悟道,他一直在廢墟外徘徊,抓耳撓腮,意識到了什么。
可人祭陣開啟了,就不能自主進入,得找到陣眼才能進去,但眼前這個廢墟讓他止住了腳步。
人祭陣雖可怕,但乖徒兒更重要,哪怕為了救她這個乖徒兒,豁出他這條老命他也愿意。
正當他不知所措時,后方傳來一道聲音:“老悟?”
悟道聞,回頭瞟了一眼:“老重,你也來了?!?
來人正是重陽,他也感受到了這邊的變化,急忙的趕了過來,但速度還是沒有悟道快。
重陽點點頭:“這里發(fā)生了什么事?變成了一座廢墟?!?
悟道嘆了口氣:“唉,邪道份子將人祭陣給開啟了?!?
“什么?人祭陣?這不是早已經(jīng)明令禁止的陣法嗎?怎么又重新出現(xiàn)了。”
悟道撫了撫胡須:“幕后的人應(yīng)該是在吸收氣運,想沖擊到世間至高天師?!?
重陽聽后,氣不打一處來:“這些畜牲,做的事情真缺德,人祭陣開啟都得犧牲不少人,真是草菅人命!”緊接著走到悟道身邊:“有沒有辦法找到陣眼毀掉?”
重陽大陣小陣都經(jīng)歷過,但人祭陣是例外,從古至今人祭陣是讓所有人都非常忌憚的,一旦進入,無法活著離開。
悟道擺了擺頭:“我來這里有一段時間了,但根本沒有感覺到陣眼的存在,恐怕陣眼并不在這里,這里只是一個媒介,人祭陣開啟后,陣眼隨之轉(zhuǎn)移了?!?
重陽擰著眉:“如若所料不錯,這個陣恐怕不止是吸食氣運,也在針對著某個人?!?
“你猜的沒錯,秦家那丫頭恐怕已經(jīng)入陣了?!?
重陽瞪大眼睛:“什么?秦丫頭入陣了?”
“她怎么會入陣呢?”
一個是他乖徒兒,一個是他準徒兒,倆人都恨不得立刻進陣救秦晚出來。
重陽皺著眉頭,秦丫頭本事他見過,中上游的水平,但真的入了人祭陣,要出來的希望非常非常渺茫,他不希望秦丫頭殞了。
悟道更是如此,寧可入陣的是自己,也不是他那個乖徒兒。
悟道希望他那乖徒兒能夠堅持住,堅持到他找到陣眼后,入陣將她救出來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