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求而不得
殷無離輕笑了一聲,是在叫她,但也不完全是催促,反而帶了一些清雋的味道。
那微涼的氣息就打在了她的耳后。
近到仿佛她動一下,他就能低頭吻住她的頸。
之前秦晚并沒有這種想法,畢竟總是對這個人沒有防備心的。
在滬市那個陣?yán)?,還會有一點,畢竟還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么熟。
想一想兩人經(jīng)歷的那些,以及后來秦晚的夢里,這個人雖然有些出格了一點,但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對她不好的事。
秦晚也就沒有起什么防備心。
現(xiàn)在突然防備,也有點不符合常態(tài)。
而且以他的敏感程度,肯定會察覺得到。
秦晚這個念頭剛起,對上的就是那雙略微低垂的眸。
他正在看著她,一雙眼不算是溫潤,反而非常具有侵略性,好似一不小心,那滿身的戾氣就會溢出來,人倒是矜貴,只是笑起來的樣子,更像是傳說中的大反派,斯文俊美的那一掛。
秦晚還沒整理清自己的思維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上去按住他。
在這群老古板的面前,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來,他是打算干什么,獻祭嗎?
殷無離注意到了那只按著自己的手腕的手,一些情緒緩緩的沉了下去,然后又看向近在咫尺的人,動作鮮少的停頓。
她應(yīng)該察覺到了他并不像表面這么無害。
這又是什么意思?
她不是想走?
秦晚確實想走,但這種情況......
她眉頭挑了挑,沒有廢話,直接一拽男人的衣領(lǐng),將他那張臉拽到離自己只有幾厘米:“看清楚這是什么地方,別動不動就開大,未婚夫?!?
未婚夫?
這不是她第一次這么叫自己。
她也說過,兩人在很久之后會有婚約。
反正他是從來都沒有信過,他不可能和誰會有婚約。
不過......現(xiàn)在想來,也不是完全不可以,殷無離那雙極黑的眼,像是真笑了笑。
“回去之后,聊一聊?!鼻赝碚f著又將他推開。
眼前的善后工作要做。
她怎么都沒想到,自己陣解了,還要被困在這。
各仙門的仇恨值,她倒是拉的滿,現(xiàn)在估計每一個仙門的長老,都恨得她牙癢癢。
她看了一眼過去,那些老古板大概是沒見過,有哪個女修光天化日之下會和誰這么親近,那臉色都有些不好。
“青云,你這個徒弟,是有著飛升正道之才,就這作風(fēng)......”
其中一個師尊忍不住了,對著她師父搖了搖頭。
她師父倒是開明的很,往常這時候只會樂呵呵的笑笑,撫著胡須,任由她鬧。
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,看著她身側(cè)的男人,臉上是一閃而過的憂心忡忡,再對上外人的目光時,又笑了笑,好似他徒兒做什么都無傷大雅,只要她開心就好。
一場鬧劇總要落幕。
更何況是像正陽山這樣的鬧劇。
仙門各派的公信力在肉眼可見的消退。
誰都不能保證,會不會再出一個玄霄出來。
正陽山的弟子們一臉茫然,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之后該去哪里。
“不管去哪里,總比在這里做牛做馬,還被人罵命賤要好?!?
“是啊,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為別人的養(yǎng)料,還不如去當(dāng)兵。”
“對,還不如當(dāng)兵,我爹之前還托人給山上送過信,說現(xiàn)在戰(zhàn)亂,他總覺得不安,想讓我回家看看,仔細(xì)想想,這么多年,我一次都沒回去過?!?
“是該回家了!”
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有選擇留下的,也有選擇離開的,也有該拜仙門的。
無論是哪一種,都比以前守著森嚴(yán)的制度做牛做馬好。
各仙門都有各仙門的腐朽,今天這一幕也算是掀開了一大半。
自此之后,肯定都會有收斂,就比如抓各地妖獸來煉丹的事,就再也沒有提過。
各仙門現(xiàn)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重新讓自家弟子信任他們。
畢竟這一次,誰都心有余悸。
哦對了,除了虛明山除外。
他們是唯一不被影響,還功德加身的。
天譴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,但雷劫,秦晚已經(jīng)有了萬全之策給她師父擋下,無論是藥草還是業(yè)障,她該準(zhǔn)備的準(zhǔn)備,該消除的消除了。
師父他,應(yīng)該不會再出事。
秦晚這樣想著,心里卻比誰都明白,陣?yán)镏荒軓浹a遺憾,卻不能更改事實。
但她就是想要試一試。
哪怕能留下一線生機。
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玄霄的那一抹分魂,所以從正陽山出來的時候,直接開口邀請了“魏瀧”來他們虛明山做客。
“做客?”殷無離沉聲重復(fù)著這兩個字,臉被掩在了云層陰影中,看不出什么。
某人動不動就帶人上山這一點,實在是個非常不好習(xí)慣。
“魏瀧”這一天經(jīng)歷的太多,人都蔫巴巴的。
小廝們看自家世子這樣,正心里犯愁呢,聽到公主說能帶他家世子走,他們恨不得十里相送,準(zhǔn)備的東西也是不計其數(shù)。
紫薇兄也是個沒眼力見的,看到這一幕時,要死不死的說了一句:“有夠隆重的,你們看這架勢,像不像是上門提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