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生的身形驟然一頓,垂在一側(cè)的手攥了起來。
“我和代理掌門的關(guān)系一般,我怎么可能會替他做事,你這話應(yīng)該去問白鶴師弟。”
被點名的白鶴長老臉色一變,他和玄霄的關(guān)系好,各仙門都知道。
但他從來都沒有幫玄霄做過什么事,現(xiàn)在和玄霄扯上關(guān)系,那還能有以后嗎?
白鶴長老眼都紅了:“長生,你不要胡說八道!”
“我可沒有胡說八道,別人看你是不知道你的心思,我們多少年的師兄弟了,虛明山的機(jī)緣,你才是最眼饞的那一個。”長生冷笑了起來,已經(jīng)不管不顧了:“只不過你裝的很好,總是講究個先禮后兵,想給自己留個好名聲?!?
這些話一出,在場所有的弟子們,都在面面相覷。
他們看著在他們心目中,一向德高望重的師尊,眼底是濃濃的失望。
白鶴長老意識到了所有人都在看他們:“長生,你自己做了錯事,你不要拉整個正陽山墊背!沒人會相信你!”
“哈,不相信我?正陽山還用我拉下來墊背么?”長生聲音緩緩:“誰沒有誰的心思,更何況你看這位大淵公主做的事,以后正陽山還能在?”
他說著,視線看向了“魏瀧”:“我們正陽山真是出了個好弟子,說話做事都向著外派的人,這樣的弟子,如果不是天生適合被奪舍,掌門師兄也不會留著你。”
“所有正陽山的弟子,都給我記??!”長生抬頭:“今天正陽山的境遇,全都拜這位大淵公主所賜,將來百年之后,你們有怨報怨,有仇報仇!”
這是人為強(qiáng)加的業(yè)障。
有時候人心難測
誰都不確定正陽山的這些弟子們,里面會不會有恨上秦晚的。
畢竟人多了,想法就會多。
這在歷來記載中,經(jīng)常會見。
今日你讓我仙門受辱,他日我必還之。
除非秦晚全部斬草除根,否則就會有業(yè)障。
因為無論怎么說,她現(xiàn)在的做法都叫斬斷了一個仙門的氣運(yùn)。
秦晚無所謂,勾唇間是氣死人的悠然自得:“這些怨仇,我擔(dān)得起?!?
長生見了,只覺得胸膛間憋著的氣更甚了,他一個抬手就想自盡,以換得投胎轉(zhuǎn)世,再次來過。
然而秦晚卻快他一步,制止了他的動作:“想死?長生長老,大家都是修道了,你剛才鼓動了那么多話,怎么不聽聽這些被你騙來,卻死在佛像手上的弟子們,是怎么想的?!?
說著,她指尖微動,無數(shù)紅繩出手,又是銅錢做陣,硬生生的讓之前附在榕樹樹干上的人臉,有了生前的樣貌和魂魄。
他們就站在秦晚身后,明明是百鬼惡相。
但眾弟子們都感受到了他們的冤屈。
因為同樣是出身普通的,來到仙門最信任的便是師尊長老。
誰有會想到,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死在自己師門長老的哄騙下。
他們不是沒有聽過,師尊長老是怎么說的。
失蹤的弟子多了,總有人會問。
師尊長老一笑:“都是些賤命,家里也沒有勢力,山下村民們送上來的,爹媽都是種地的,死了便死了,不會有人在乎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