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食物不咋地,腐爛的程度像是過了十多年了,但那上面的靈氣確實也不是假的。
怪不得會有這么多的修道人中計,因為進來之后,就很難發(fā)現(xiàn)問題,再加上靈氣是真的,任由哪個弟子都會認為,這就是仙門師尊們說的機緣。
只是很顯然,這樣的機緣有命尋,沒命享。
秦晚一個抬手,指間夾著厭勝錢,往東南角一拋。
瞬間,那三個修仙弟子只覺得眼前驟然一黑又一亮。
等到他們再低頭去看木桌上讓他們垂涎三尺的茶點時,差點沒忍住,一口吐出來!
“這,這是什么?”
蜘蛛網(wǎng)算是好的,那長了青霉的梅花糕,看的人直作嘔。
還有茶壺里,全部都是蜈蚣和小飛蟲。
他剛才還端著茶杯,想喝?
三個仙門弟子的臉色是一樣的,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反差,傳說中的機緣呢?
“我,我們這是碰到臟東西了吧?”
紫薇兄總算是揚眉吐氣了:“廢話!還讓我喝茶吃點心嗎!”
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走?”有人已經(jīng)開始慌了。
紫薇兄也不知道:“問咱們的恩人道友。”
四個人,齊刷刷的,全都看向了秦晚。
紫薇兄小聲說:“她從一開始就知道,還叫醒了我。”
“就是你剛才想吃包子的時候?”那人問。
紫薇兄點頭。
那三個仙門弟子總算是有了主心骨:“要不,咱們動手?”
“這神像能壓制道門法術(shù)?!鼻赝磙D(zhuǎn)過身來開了口,說話就是重點:“動手咱們沒勝算,主要你們都不會打?!?
四個難兄難弟:雖然說的是實話,但也過于直白了一點吧!
“外面陰物很多,不出意外的話,剛才咱們看到的所有村民都是,所以......”秦晚頓了頓:“不到萬不得已,還得裝下去,你們一會誰胃口好,誰吃點應(yīng)付應(yīng)付?!?
紫薇兄苦笑:“誰對著這桌東西能胃口好,剛才她籃子里的更恐怖,那爛肉都腐了?!?
“可是我不懂,怎么這東西里都有靈氣?。堪凑盏览韥碚f,不可能的。”仙門弟子也是會問的。
秦晚指尖擦過供奉著神像的桌面,指腹上都是灰:“沒什么不可能的,只要這些肉是從修道人的身上割下來的,就可以,畢竟也是修道多少年的,每一年論道大會不都有弟子回不去嗎。”
她說這句話的時候,神色淡然極了,甚至都有些事不關(guān)己。
作為聽的人,仙門弟子們紛紛臉上一白:“你,你是說之前那些來歷練的…都,都死在了這?”
“嗯?!鼻赝碚f著,掀開門簾,朝著里面看了一眼:“她快回來了。”
紫薇兄哆嗦了一下:“不是,恩人,道友,咱們的運氣不至于這么差吧?”
怎么選就選中他們了,他們還以為是機緣在身上呢。
“可能不止我們。”秦晚聞,忽的笑了:“邏輯上來說,天才修道人容易遇到這情況?!?
紫薇兄一臉問號。
秦晚提示:“正陽山的諸位?!?
另外三個人義憤填膺:“那就行,最好那個玉靈兒也能被抓!”
秦晚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,她抓緊時間問了一句:“你們認識的人多,剛才說這個神像,在成仙譜上沒有,那你們看看,他長得像不像現(xiàn)在的誰?”
她仔細看了看,這座神像還是和無福之地的神像有區(qū)別的。
無福之地的五官沒有這么清晰,不知道是不是和供奉有關(guān)。
四個人聽了秦晚的話,全都圍了過來,就那么看著神像。
其他三個都搖了搖頭。
只有紫薇兄像是在遲疑,一臉的欲又止。
秦晚看出了他應(yīng)該知道些什么,就是還不確定,于是開口道?。骸按竽懙恼f,神似也可以。”
“是有點神似,就魏世子那個師父,正陽山的一位師尊?!弊限毙忠仓?jǐn)慎:“不過不可能是他老人家,對方這么多年,一直都在除鬼鎮(zhèn)魔,上次他還給我們講過課,對吧?!?
他問的是其他三個人,秦晚是沒見過這位師尊的,不是因為別的,單純是因為她根骨不夠,沒能入門檻。
其中一個仙門弟子,神色有些恍惚,點了點頭:“這樣看,確實有點像,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吧。”
秦晚側(cè)眸,語氣很淡:“這還不能說明什么?”
一個小鎮(zhèn)有這么多陰物,這些陰物每一個都還信奉著他。
還有剛才那個新婦,更是點明了,這個小鎮(zhèn)就是受他庇護的。
不過這些,都不是秦晚鎖定人的關(guān)鍵,讓她在意的是,對方是“魏瀧”的師父。
她抬了抬眸:“一般來說,仙們弟子在修煉之地遇到危險,是不是可以求救。”
“那當(dāng)然!”這時候紫薇兄也反應(yīng)過來了:“對啊,我們可以求救啊!我現(xiàn)在就施法!”
只是他的話剛一落。
就見窗戶外邊,小鎮(zhèn)上空,突然出現(xiàn)了幾朵盛開的桃花。
“是正陽山的求救陣法!墨子清他們還真來了!”
四個人又紛紛朝著秦晚看了過去!
如果說以前對她是不屑一顧,畢竟對方根骨一般也就算了,作風(fēng)也是如雷灌耳的難聽,就占了個公主的身份,還不做正事。
那現(xiàn)在他們的目光里,則是滿滿的崇拜:“道友,恩人,你是怎么算到的???”
秦晚沒空說這些,只低聲道:“糟了?!?
那些人是多傻,要在小鎮(zhèn)上空放這樣的信號。
真當(dāng)外面的陰物是吃白食的,這不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什么糟......”紫薇兄正想問點什么,就見離著他們最近的窗戶上貼了一張臉。
眼珠黑洞洞的,嘴像是在笑,但比哭還讓人毛孔悚然。
是陰物!
不只是一個,成群結(jié)隊的!
“我......”四個人的臉色里都透著驚恐。
也是在這時候,新婦從里屋走了出來,她確實換了一套衣服。
不只是衣服,就連五官和剛才也有細微的差別,最絕的是提進去的籃子,現(xiàn)在變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肉菜,還散發(fā)著勾人饞蟲的香。
“諸位仙長怎么都站著,快坐下啊,等的時間長,都餓了吧…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