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靈兒和墨子清上前:“徒兒在?!?
“到了地方,好好讓外人看看我正陽山的修為和門風(fēng)。”
罷,白鶴上老揮袖,并未多留,眾仙門弟子齊齊行禮相送,再回頭看秦晚時,有可憐的,也有鄙夷的。
侍衛(wèi)是不想自家世子摻和的,畢竟世子也算是正陽山的外修弟子。
哪知道一個沒看住,那邊就笑著說了一句:“我信你,能贏!”
秦晚回頭就對上了“魏瀧”那張臉,看著他那雙閃著星星的眼,也不好多說什么。
倒是少年不動神色的停了步子,黑發(fā)如墨,眉眼清雋,并沒有參與這個話題。
尤其是當某位世子湊近時,連他的位置似乎都沒有了。
往常這個時候,那女人早就伸手把他拽住了,就比如在山上,無論那三個說什么,她都沒在意過。
可今天,她在聽那個錦衣玉袍的人說話,甚至忘了他的存在。
那種陌生的情緒又涌了上來,比之前更加強烈了。
少年嗤了一聲,沒拿著當回事。
她再不回頭看他,就讓她自己去。
也是時候,恢復(fù)他原本的樣子了。
“怎么又不走了?!鼻赝磉€在想著怎么利用“魏瀧”這個魚餌,一回頭就見某人停了下來,依舊穿著那身純白長袍,素凈極了,扣子扣到了頂,很普通的衣服,硬是被他穿出了幾分生人勿進的禁欲感。
果然,什么衣服都要靠臉。
秦晚想著,往回走了幾步,然后將少年牽好: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奇奇怪怪的,怕到了地方,遇到邪祟,身份暴露?”
少年沒說話,只低眸掃了她一眼。
其實他濃艷的五官,并不適合這種偏素的長袍。
越是華麗奢靡的,穿到他身上可能才好看。
莫名的,秦晚就想起了她之前夢到的,他身上穿著的暗紅長袍,明明是那么艷的顏色,穿在他身上卻相輔相成,俊美的奪人心魄。
不過她夢到的也不是他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要比現(xiàn)在的他,大上五六歲。
更像是他在陣外的年紀,氣質(zhì)截然相反。
看著像是上仙,實則指尖可能還在滴血,殺人如麻,就連做那種事時都......
秦晚手指頓了一下,她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了那個夢。
可能是少年方才的神情太像,他將她壓在軟榻時的樣子了,發(fā)狠的冷漠。
秦晚搖了下頭,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,任何的想法都能成為心魔,她如今還在陣里。
她來論道大會的目的也很簡單,這一次歷練的地方,據(jù)說有上古兇獸出沒。
書中有記載,上古兇獸在的地方,就有還魂草。
師父的雷劫不一定過不去。
只要她拿了還魂草,再把護心鏡贏回來,雷劫就能變成破境。
當然,還有一點,那樽神像,以及以人為供奉的,吸食仙鹿之血的那一個所謂的上神,也絕對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因為......他也需要還魂草。
到現(xiàn)在為止,陣內(nèi)還不見怨氣。
她找不到破陣的方法,不如先把這個所謂的上神揪出來。
如果她猜的沒錯,陣里陣外都是這個老東西在搞鬼。
“魏瀧”這個魚餌,她必須要用好。
“你暴露不了,我會給你打掩護。”秦晚低聲說著。
少年聽后,情緒莫名的散了很多,剛才嗯了一聲。
就聽耳邊又道:“對了,關(guān)鍵時候,你幫我看著前面那人點。”
秦晚想的是,真有人想要奪“魏瀧”的舍,她抽不出空來的時候,還有他幫忙。
少年沒有拒絕,也沒有同意,只是又看了她一眼,沒什么情緒:“公主要護著的人還真是多,不知道誰前誰后,還是先到了地方再說吧。
秦晚:......
今天他給她的冷釘子格外的多。
知道她要帶個凡人去歷練之地,周遭仙門弟子們,躲得秦晚非常遠,就怕一御劍,落到同一個地方。
按照論道大會的賞罰規(guī)定。
誅魔數(shù)量越多,贏面就越大。
當然,數(shù)量多的前提還有一個等級。
邪祟,惡鬼,妖獸,如果上了九階的,那就另算了。
不過誰都不會傻到去挑釁這樣的存在。
最多膽子大的情況下,過去看看有什么機緣。
“都說這一次異常兇險了,她還帶個男寵來?!?
“管她呢,反正也成不了氣候?!?
“估計都得死里面?!?
這些話對于秦晚來說,都是耳旁風(fēng)。
對于世子“魏瀧”來說就不是了,他回頭朝那些碎嘴的看過去:“什么男寵,不過是個男仆,最后誰贏誰輸,還沒出定論,就別在這嚼舌根?!?
聽到男仆二字,少年像是低了下眸,而后勾起了薄唇。
那一笑,笑的路過的烏鴉,差點從樹杈上掉下來。
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......竟是這個樣子。
這些修道弟子們,在說什么鬼話,男仆?主人?會是男仆?
仙門也是看人的,見是高修為的世子開了口,就都散了。
倒是玉靈兒長嘆了一口氣:“三師兄你這么幫大師姐,可能她也不會領(lǐng)情,畢竟男寵的事,各仙門都知道?!?
“魏瀧”世子臉上驟冷:“出身皇家,帶男仆在身邊并不稀奇,這事以后別再提了,真要什么男寵,她怎么不把我?guī)У缴缴先??!?
這一句說的四周都有些微妙。
秦晚作為女主角,只覺得額頭有點疼。
干什么呢,都要去驅(qū)魔了,還有心情在這八卦風(fēng)花雪月。
這些人,到底修的哪門子大道。
“到了?!?
秦晚忍不住開了口。
一行人確實落在了同一個地方,也不知道是什么緣分。
并且一到地方,就遇到了埋骨陣。
秦晚看著眼前的一顆頭骨,擺放的方式很奇怪,透著一股子邪氣。
她腳下停滯了片刻,剛要提醒少年小心。
只喀嚓一聲......
就見這少年一腳下去,頃刻便把這顆頭骨蓋踩得粉碎。
然后,他仿佛什么都沒感覺到一般,漠然地踩著這堆齏粉走過去了。
秦晚:“......”
他居然,就這么一腳,把整個陣法,踩成了一堆廢粉......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