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就他倆,無論誰碰到那些真正修成大道的人,都只會有一個下場,就是被看穿。
秦晚就想著先借機走呢,沒想到那長相青蔥的小道們還挺關心人。
“你師兄的烤魚,我們也不是白吃的,說進了陣照顧你,肯定要照顧你?!?
這擋人的,說話的時候,還不忘避著正陽山那邊。
“可你怎么把墨子清給得罪了,你之前不是挺喜歡他那張臉的嗎?”
聽這語氣,算上是舊識,還吃過她師兄烤的魚。
“喜歡他的臉?”這是少年在問,他還微微的側了下頭。
秦晚立刻道:“我之前眼光不好,分不清美丑,你一出現(xiàn),直接糾正了我的審美。”
她可不想再讓他說,自己沒眼光。
無論如何,秦晚都得給自己洗脫掉這個嫌疑。
少年聞嘴角彎了彎,就此之后沒再說話,繼續(xù)當個掛件。
來勸的人,也不是聽秦晚說這些招人恨的話的,同樣都是修大道的人。
他們師祖叮囑他們最多的就是,切忌留下執(zhí)念,影響了飛升之路。
翻譯過來就是,能不動情就別動情。
哪里像是秦晚,仿佛根本不在意這些,看誰好看就收誰。
尤其是那些落魄了的,沒人要的,上一次她還從乞兒中帶了人回去,收在了她的別院里。
反正要多荒唐有多荒唐,虛明山那邊也不管她,準確來說是誰都不管,放養(yǎng)式的,誰愛做什么做什么。
明明他那個道友算命占星有那么兩下子,反正他是比不過。
看在外人眼里,對方只會烤魚養(yǎng)花。
這大概就是虛明山的特色,非常之不上進,才會讓這位大淵公主如此的荒唐。
“我攔不住你,那等你見你三師兄可要告訴他,我盡力。”那人有點發(fā)怵離開這個地方:“外面還有邪祟在守著,你們就不怕?”
等一等師尊他們不好么?
這個時候,世尊他們肯定發(fā)現(xiàn)了陣里的異樣,正在想辦法趕過來。
秦晚也差不多明白他那意思,走的更快了:“放心,等我真見到三師兄,肯定念你的好?!?
然而還沒等她離開這地方。
只聽哐的嗯一聲響。
悠揚的鐘聲在云間來回飄蕩,作為三千世界的無福之地,原本是不可能聽到神鐘聲的,偏偏今日有了不同。
因為這地方有了異樣,所有道門的弟子都深陷其中,再耽誤下去,誰都怕毀了自家仙門的將來,于是無數(shù)得道大成者,騰云而來,腳踏浮劍。
更有不用御劍的,云霧間,偶有幾道身形驚鴻一現(xiàn)。
陣壁折射出淡淡的七彩,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靈氣在云內來回飄蕩。
還沒等秦晚擰眉,剛攔著她走的道友就驚喜的喊了起來:“是師尊他們!師尊他們來救我們了!”
這大概是眾人聽到的最好的消息。
一直在這里,哪都去不了,出去就是邪祟,之前還有同門師兄弟被吸了腦髓的,讓他們看的全身都發(fā)顫。
他們修為太低,對上邪祟就是個死,偏偏陣里還有村民。
一些來歷練的弟子,心里都有些撐不住了,現(xiàn)在聽到師尊們來了,眼里重新有了光,全都朝著天上看了去!
秦晚知道這時候還要走,就顯得刻意了,恐怕會引來多余的矚目。
實際上她這個事,還是擔心的晚了。
從墨子清劍被斷那一刻開始,正陽山那邊的師尊們,通過玄天鏡都看到了。
假如不是能看到這里不對勁,也不會各大仙門都派了師尊來。
那些修道大成者啊,都站再云霧之上,幾乎每一位都頭發(fā)花白,仙風道骨,甚至還有幾只白鶴就從云間低掠而來,襯的剛才干枯血骨之地,都多了幾分祥瑞之氣。
如果不是秦晚所見,這會是人祭陣里的場景。
到底是怎么供出來,難道天道真就喜歡這些,所以這個陣才會像仙境?
秦晚雖然看臉,但她時刻記得自己現(xiàn)在是在人祭陣里,這一切并不是真實的。
有時候入陣最怕的也是這一點,一些人入陣入的時間久了,自己的生魂就會被鎖在陣里,再也回不到現(xiàn)實中去。
秦晚之前入的那種陰氣森森的陣并不可怕,因為在那樣的環(huán)境下,眼睛認知就會提醒自己,人是在陣里。
可怕的是現(xiàn)在這種,什么都是真實的,甚至連她握著的少年都鮮活的很。
很難找到陣眼,也很難去分辨,這是誰的執(zhí)念。
秦晚想到這,手指不由的緊了緊。
少年意識到了,桃花眼微垂,黑眸落在她的手上。
這女人在不安,為什么?
開的了天鎖的修道人,應該不怕現(xiàn)在云上站著的這些才是。
少年的情緒沒什么波瀾,想了想,指尖微點,反手握住了她的。
現(xiàn)在的他,唯一能給的就是氣運。
雖然那鐵鏈也鎖不住他,但怎么說也是她救了他。
有一句話,她說得對,救命之恩要報,這次符合因果秩序。
秦晚還在想著人祭陣的事,就感覺體內的經絡像是得到了升華一般,說不出的說服。
再一抬手,她已經帶著少年站在了云間,就和那些得道大成的師尊們,迎面而站。
秦晚難得沒適應這場面,少年倒是在她背后站的安穩(wěn)。
見她此舉,正陽山的一個師尊開了口:“一百年不見,虛明山這一次倒是收了個什么都不怕的,名劍說斷就斷,我們的路,說攔就攔?!?
“清風,何必和一個小輩一般見識。”另一個老道開了口:“我看她都沒有御劍,這修為倒是難得,而且剛才玄天鏡里,我們也都看到了,是這個女娃娃聰明,知道邪祟忌憚這里,不敢靠近,才讓我們都不至于失去更多的弟子。”
“只是......”老道說到這里頓了頓,眉心擰著:“這里到底有什么奇怪的,竟然能讓邪祟行禮?”
“這些事之后慢慢查來,倒是虛明山這個小輩手里握著這位少年,你是要做什么打算?他畢竟是陣里的供品?!?
這話又落在了秦晚身上,得道高人的視線里都帶著壓迫感,像是能將秦晚看穿。
秦晚卻在這時笑了,散漫又禮貌:”沒什么,想帶上山去做男寵?!?
男......寵?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