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
秦晚在想這件事的時候,重陽大師就站在她的身后。
他是擔(dān)心這丫頭,身上扛得業(yè)障太深不說,又和亡魂邪祟們走得太近。
還好有祥瑞認(rèn)了主,否則她很容易就走上彎路。
但重陽大師還是想提醒一句:“秦丫頭,你每次破陣收魂的方式,對自己不太好,往后你還是悠著點(diǎn),現(xiàn)在你有這三個小鬼頭陪著,已經(jīng)夠多了?!?
“還行?!鼻赝淼故遣辉趺丛谝猓骸梆B(yǎng)的起?!?
重陽大師長嘆了一口氣:“這不是養(yǎng)的起養(yǎng)不起的問題,那怨嬰現(xiàn)在是在你麾下吧,就單是他這一個,你就得不斷得壓制他的怨氣,畢竟他可是只要投胎成功,就能做鬼王的主兒。”
重陽大師說到這,小聲道:“確實(shí)大家也都想象不到,他會聽誰的話,記載里除了鬼母,他誰都怕,今天他出現(xiàn),源寂那老頭兒剛走的時候,還在問我,要不要警惕一下怨嬰,可想而知他的棘手程度。”
是了,沒人會把怨嬰和秦晚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最多那些修道者們,只會認(rèn)為是秦晚惡鬼法相,召喚出了這里本來就存在的一些邪祟。
只是見到怨嬰的時候,他們都是害怕的,尤其是看他對付道一。
但記載中也說了,怨嬰這種邪祟,就是小孩性格,你不招惹他,也不和他有因果,他通常情況下,也不會搭理你。
除非是他想和你玩游戲。
只是一般他想玩的游戲,都是要人命的游戲。
所以剛才也沒人敢去惹怒他。
畢竟除了師祖他們,也沒幾個同資歷的能對付他。
所以邏輯上,他們不認(rèn)為怨嬰會聽一個散修的話。
畢竟他們也沒看到秦晚會什么真正的法術(shù),就連剛才最簡單的召魂,她也是拜托陽大師弄的,至于惡鬼現(xiàn)世,則是因?yàn)樗陌俗帧?
這是一般修道人們的邏輯。
源寂倒是懷疑過,但他也觀過她的眉眼,不像是有道氣的。
只有重陽看出了斷疑,才會在無人之后,找秦晚聊這個問題。
他怕的是,有朝一日,這些邪祟們的反噬。
秦晚明白他的意思,輕笑道:“等以后看機(jī)緣吧,如果遇到好人家,就讓他們?nèi)ネ短??!?
“我不要投胎?!痹箣肴滩蛔≡谧嫌窭?,小聲嘟囔:“我這樣很好,我又不經(jīng)常出來,不會消耗大人的陽氣,我現(xiàn)在也會賺功德了,地府那在招工,我偶爾還下去幫忙,比這些老道士們有用?!?
重陽:......
地府招工??
秦晚摸了下紫玉,就仿佛在摸怨嬰的頭:“那就等你想投胎了再告訴我。”
她說著,又側(cè)眸,看向角落里站著的雙胞胎:“你們也是,不想投胎也沒關(guān)系?!?
雙胞胎在聽了重陽大師的話之后,就怕自己的存在,會讓大人不好。
她們當(dāng)然是想跟著大人,但她們也知道,畢竟人鬼殊途,她們身上的怨氣重,業(yè)障深,很容易會影響到大人。
“那,那我們也去找點(diǎn)工作做,上次鬼差還說讓我們幫忙找?guī)讉€亡魂呢,我們都沒答應(yīng)。”
“對對對,也找我來著?!痹箣朦c(diǎn)頭,一副小大人的模樣:“地府童工貴,我去接了這個差,我們一起找。”
重陽已經(jīng)聽的滿頭黑線,一臉凌亂了。
這還是記載里的怨嬰和雙生煞嗎??!
怎么就過渡到打工這里來了!
秦晚倒是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了,因?yàn)檫@段時間,她白天忙的時候,怨嬰經(jīng)常去下面溜達(dá)一圈,幾次之后,就會賺點(diǎn)功德回來。
他個頭小,號召力挺強(qiáng)的,仗著自己做鬼時間久,還成立了團(tuán)購美食小組,自己當(dāng)團(tuán)長,賺鬼錢,要想打聽鬼之間有什么事,問他,一打聽一個準(zhǔn)。
重陽則是深吸了一口氣:“他們還打工?”
“偶爾自食其力?!鼻赝磔p笑:“您剛說的我有分寸,放心,我會多賺點(diǎn)功德來抵消業(yè)障。”
重陽雙眸看著她,知道她是不會放棄這些小鬼們不管的,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,笑的有些打趣:“倒也不用非去自己賺,殷家那小子身上的功德用都用不完,你們快點(diǎn)舉行婚禮,他的功德也能落在你身上?!?
“咳,也不能這么算計(jì)他?!彪m然她經(jīng)常吸他的紫氣,但結(jié)婚還是要純粹點(diǎn)好。
而且…他能解決六哥那邊的事,就意味著她的一些想法是真的,自從滬市之后,他發(fā)生了變化,不止是有潑天的氣運(yùn)那么簡單,還有其他的…
秦晚低聲:“等他回來,我會和他好好談?wù)??!?
重陽大師點(diǎn)頭,話滔滔不絕:“是要好好談,你們倆太適合夫妻雙修了,就拜在我龍虎山的名下怎么樣?到時候讓你那些師哥師弟們,多給你們送祝福,對你們以后有益?!?
秦晚倒是有耐心,一直聽著他說。
只是在看到某張照片的時候,忽的停了下來。
就在這里,商會分部剛建,太祖太爺神色爽朗,雖然兩側(cè)有了少許白發(fā),但能看出來,身子骨很硬朗。
但這不是重點(diǎn),重點(diǎn)是和他面對面站著的人。
從照片上來看,只能看到背影,身材修長,西裝筆挺,指尖還夾著煙,扣著一枚懷表,如松挺拔,又像是在低笑,整個人的存在感極強(qiáng)。
民國時期的軍閥少爺,或許就是這個樣子。
秦晚不用細(xì)看,都能猜出來他是誰,她那漂亮的未婚夫,前世的樣子。
畢竟在陣?yán)镆娺^,也能算是老熟人了。
只是如今在看到,她心里總有一種異樣,仿佛照片里的人并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所老去。
秦晚在想到這的時候,手指頓了一下,然后側(cè)眸,看向一直在這里打理的商會成員:“這照片是什么時候的?”
那人連忙說了個年份,并笑道:“聽說這里面還有個故事,那時候秦老帶了個朋友來,被當(dāng)時的外籍友人看上了,很生活化的一張照片,秦老為了籌資,還舉辦了晚會,他的這位朋友捐了很多字畫。”
重陽大師聽的倒是津津有味:“還真是有錢?!?
秦晚卻沒有去在意內(nèi)容,她的注意力反而是在年份上。
這和她在陣?yán)锏臅r候,相差了四五年。
一個人是怎么做到,一點(diǎn)都不見老態(tài)的?
在陣?yán)锏臅r候,秦晚就覺得她那漂亮的未婚夫,不像是特殊時期的人。
他游離在所有世俗之外,冷淡又邪氣,抬眸時,眼深不見底,鍍著一層蠱惑人心的神秘。
可能是由于,那時候的他抽煙?
這樣想起來,這一世的他,根本沒這些習(xí)慣。
而且那時候的他,也不戴佛珠,反倒是食指上,像是紋了一個黑色的彼岸花?
秦晚想將照片看仔細(xì)點(diǎn),但由于時間太久了,一些東西是有些模糊。
是錯覺嗎?她總覺得離開京市之后的某人,越來越和陣?yán)锏乃行┲丿B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