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功德的怨嬰,怎么動?
根本動不了!
為什么這樣的怨嬰會聽秦家那丫頭的話?
虛空大師活了這么多年,第一次露出了驚愕,他看向秦晚,試著打商量,語氣也有了緩和:“秦小姐,你到底要如何,不如你說,歸心他是有問題,我青城派不會再留他?!?
“單單只是逐出師門這么簡單,不怎么誠心如意?!鼻赝碚Z氣很淡:“朱家這么多年視法律無物,人命在他們看來,根本不值一提,有權(quán)有錢的,他們才覺得對方是人,人間會有法治他沒錯,但歸心壓的這些冤魂,他們的仇,也要報?!?
秦晚說到這,看向一側(cè):“緝毒英雄,不該是這樣的結(jié)局,無論是朱偉東還是歸心,我都要求他們,償命!”
虛空大師擰眉,顯然是不同意她的做法:“你這樣......”
“師祖,你不要和她說了!真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話!”歸心兩眼兇狠:“你算個什么東西就讓我償命?我管這些鬼魂有什么冤情,他們已經(jīng)死了!他們真有冤屈下一世再說!他們不該就這么出來,干擾人間!”
“我鎮(zhèn)壓邪祟,收錢天經(jīng)地義?!睔w心死死的盯著秦晚:“你現(xiàn)在要為了一群死了的魂,來向我討公道?又不是我害死他們的!是他們自己的因果!我是用了一點強硬的辦法沒錯,但他們來人間纏著人不放,就是他們的過錯,這件事哪怕是閻王爺來了,我也沒錯!”
確實像歸心所說,他拿錢鎮(zhèn)壓鬼魂,這個行為在地府不會被判。
因為很多人這世為因,下一世就會有果。
但同時他們也忘了,一些因,永遠無法等到下一世,因為仇恨進了骨子里。
他們就要在此生此世,要一個公平!
虛空大師知道秦晚想要做什么,他提醒道:“萬事皆有天定,既然天保了朱家,就代表著那姑娘有這么一遭,女娃娃你莫要強行改變什么,我青城派也不是會容忍惡徒的人,但你要為了死人要活人的名,歸心又不是兇手,只不過是鎮(zhèn)壓了這些魂,那就說不過去了,你會背上業(yè)障,我觀你的法相已經(jīng)受損了,你再這樣一意孤行,你往后的下場也不會好,明明是修道的好苗子,為什么非要走上這一條不歸路?!?
秦晚笑了:“我借你徒孫歸心的一句話,他們是已經(jīng)死了,我這個人也沒什么能耐,就有一點,學(xué)法時發(fā)過誓,我要為生者權(quán),為死者。”
“他們是已經(jīng)死了,但誰規(guī)定了,他們要遵守著什么狗屁的因果,什么叫既然天保了朱家,就代表著那姑娘有著一遭?大道不是你這么修的?!?
“天不講道理,就要服天?”秦晚眉眼都美的鋒利:“不好意思,一個看西游記長大的人,就不服這種歪門邪說,我不怕業(yè)障纏身,我沒死之前,它纏啊?!?
說著,她側(cè)眸:“陳曦,你告訴這位大師,你是想下一世講因果,還是這一世報血仇?!?
“這一世?!标愱氐难鬯浪赖目粗鴼w心和朱偉東:“他們一個人在我生前,辱我致死,一個人在我死后,毀我魂魄,讓我連頭七都不能回家,更不能托夢給我哥哥,甚至還拿我的魂養(yǎng)他的什么道,我已經(jīng)不能在投胎做人了,這位虛空大師是看不到嗎!”
“你是看不到嗎!”
陳曦尖銳的聲音刺穿了每一個人的耳朵。
“我是不服,我從小就想要成為一個明星,我努力的演戲,我想多賺點錢給奶奶花?!?
“我和哥哥沒有媽媽,哥哥是那么好的一個人,他是那么好的一個人,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道士懂什么!”
“我哥學(xué)習(xí)成績又好,小時候就開始當家,他是被召走的,我們那個山頭那邊,好多人都販毒,他還當過臥底,他明明那么好,是你們!”
“你們這些滿口仁義的道士,收了朱家的錢,囚了我的魂,我只能眼看著我哥給我復(fù)仇,為了我,他的榮耀都沒了,那是他用命換來的!”
“他才是挽救別人家庭的人!他才是!”
陳曦甚至沒有說自己的遭遇,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她哥:“為了我的魂能養(yǎng)運,歸心和朱偉東聯(lián)手,讓我看著我哥沒落?!?
“憑什么!你憑什么這么輕巧的說,一切皆為因果,讓我下輩子再討要!”
“那我哥的人生呢,你們用什么還!”
陳曦這時的煞氣是最重的,如果不是秦晚承著她的怨,她甚至?xí)ダ碇恰?
陳昭就站在他不遠處,因為他看不見小妹的聲音,只能聽見一字一句,像極了他記憶中的小妹,又和記憶中的不同。
他比小妹大六歲。
小妹一直說話都是軟軟的,膽子小,長的個頭也小。
那年特招,他就怕他走了,有人欺負他小妹。
但孩子說:“哥,你去吧,你不止是我的英雄,還是大家的!”
陳昭向前走了一步,他試探性的伸手,是想要像以前一樣摸一模他小妹的頭。
他想說他不是英雄,假如他真是一個英雄。
他不會連傷害小妹的惡人都懲治不了。
沒離開部隊之前,他因為什么人只要犯了罪,就應(yīng)該承受懲罰。
他永遠都忘不掉,他破壞了一樁大案之后回家,所有人都在說小妹是勾搭老總,什么人都能睡的貨色。
網(wǎng)上那么多分析貼,每一條都在說其實這個小明星也不無辜。
朱偉東在這件事里,美美的隱身了。
奶奶去世三天,靈堂沒人在,誰都不想和他們家扯上關(guān)系。
都在有意無意打聽,陳昭,你妹妹是不是真的…那樣。
他發(fā)了好大的火,把所有東西都砸了。
這不是讓他最難過的,讓他決定報仇的是,不過僅僅是過了兩個月。
他們已經(jīng)忘了,小妹是誰。
朱偉東那囂張的嘴臉,他說你去上訪,我倒要看看誰會來管。
助理還問什么事,朱偉東一句:“我睡過的那么多,誰知道她說的是哪個。”
他徹底爆發(fā)了,也嘗試過聯(lián)系以前的戰(zhàn)友們,但是沒有用。
和他關(guān)系好的,也提醒過他,問他家里有沒有關(guān)系,如果沒有關(guān)系的話,這件事就算了。
從法律層面上來講,朱家也賠過錢,在往深里挖,也挖不出什么來。
那時候他一心只覺得上訪就有機會,可是結(jié)果......朱家一點影響都沒有受。
朱偉東只不過時稍微收斂了一段時間,又開始了!
而且他身邊還有保鏢,還有道士,他沒辦法!
他什么辦法都沒了,但他不能讓小妹就這樣白死!
他要讓他們血債血還!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