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瀟望著面前的酒瓶定定出神,滿腦子都是數(shù)據(jù)面板彈出的‘坐標’字樣,和那道從天而降的貫宇白穹。
由于想得太過投入,以至于身旁座位被拉開時,她都沒怎么在意。
直到那聲熟悉的詢問響起:
“怎么,菜不合胃口?”
女子心神全沉浸在幻想中,還以為是哪個守衛(wèi)隊成員來關心自己,敷衍著回應道:
“怎么會,今天的菜可是程阿嬤的手藝,我可愛吃了……”
“那你怎么不吃?”詢問再次響起,讓女子從中察覺出了些許調(diào)侃意味。
徐瀟眉頭微皺。
雖然她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,但不代表沒有。
能來參加晚宴的,絕大多數(shù)都與她相熟,了解她的性格。
是誰這么沒有眼力見,
看不出來她有心事么?
徐瀟將視線從酒瓶上挪開,漫不經(jīng)心地瞥向身旁。
只一眼,便讓她當場愣住,
羞紅的顏色一直從兩頰蔓延到了耳根。
陸離見狀,上揚的嘴角頓時一僵。
樂子人尋到樂子的歡快心情頓時消失不見,轉(zhuǎn)而變成了濃濃的疑惑。
什么情況?
你臉紅個泡泡茶壺??!
“你、你怎么來了……”徐瀟眼神躲閃,原本放松的狀態(tài)一下子局促起來。
“呃……”陸離端著酒杯認真思考了一會,旋即十分有十二分不確定地回答道:
“今天這個晚宴…好像是林天下邀請我來的?”
徐瀟的臉更紅了,仿佛要滴出血來。
坐在旁邊的鮑泉涌本想開口說點什么,卻被眼疾手快的張鐵錘先一步捂住嘴巴。
在大漢的擠眉弄眼下,小男孩方才勉強搞清楚狀況。
妹妹小鮑奀在這方面明顯比哥哥更通曉情理。
早已雙手托住粉腮,安靜且好奇地當起了吃瓜觀眾。
“我、我的意思是…主桌在那邊,你干嘛過來……”
徐瀟磕磕巴巴的解釋,只感覺臉一陣陣發(fā)燙。
該死,
她到底在說些什么啊!
陸離抬高手里酒杯,在女子眼前輕輕晃了晃:
“當然是來找你喝酒咯?!?
恰在此時,邢安林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,扒住陸離肩頭,將那張衰氣四溢的臉擱在陸離腦袋旁,故作嚴肅道:
“避難所那么多人,誰向離哥敬了酒,離哥記不住,但是誰沒有敬酒,離哥可是一清二楚~~~”
“班長,離哥怎么說也救了你一命,你連一杯酒都不敬他,你不懂事呀~~~”
“我……”徐瀟剛想說些什么反駁,但卻發(fā)現(xiàn)情況好像真如邢安林所說的那樣。
陸離救了她的命。
如此大恩,她非但沒有表示,反而坐在角落里,連一杯酒都不愿敬陸離。
可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!
她之所以不去敬酒,不是因為不愿意。
而是因為不敢,是因為……
“行了,顯得你長嘴了是吧?”陸離沖邢安林翻了個白眼,說話聲打斷了女子的思緒。
邢安林縮了縮腦袋,隨手用香火愿力凝聚成一只夜光酒杯,沖徐瀟嘿嘿一笑,不正不經(jīng)地賠罪道:
“開個玩笑大班長,我先干為敬!”
仰脖喝下后,他又賤兮兮地沖女子擠了擠眼睛:
“給老同學個面子唄,多少喝點?”
徐瀟慌忙拿起杯子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頭空空如也。
想拿酒瓶去倒,卻發(fā)現(xiàn)尚未開封。
尷尬間更添一抹慌亂。
陸離見徐瀟臉紅得像是要當場自燃,心中疑惑更盛。
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