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面前正自散家財的胡彪,溫之三人震驚了。
“這是什么情況,他想干嘛?”
溫之問道。
而看著面前這一幕,克里南也面色陰沉。
他思索了片刻,很快便分析出了緣由。
“他這是想把自己的資產化整為零,藏在村民里?!?
溫之聞不解。
他問克里南:“這樣做對他有何好處嗎?”
“要是平時,這樣做對他的確沒有好處?!笨死锬侠渎暤?。
只是,他稍稍停頓了一下,話鋒一轉:“可要是危急時刻呢?”
“要是朝廷有人想要來吞并他的財產呢?”
“他把錢和土地分給村民,而我們想要拿走這些地,就必須對付全村的村民?!?
“這于我們,于朝廷而,都是難以接受的?!?
要只是一個村子這樣做還好。
朝廷面對這種負隅抵抗的村莊,自然不介意派軍隊過來,把整個胡家村全體人流放。
再把土地歸為國有。
可是。
他胡彪可以想出這種辦法。
難道別人就想不出嗎?
答案肯定是否。
克里南相信。
此刻,在沿海地區(qū)的調查員們,肯定不止他們這里出現了這種情況。
那些豪紳老爺們,在使勁渾身解數都難以對付他們這些貪得無厭的調查員后。
一定會用這種破釜沉舟的方式來對付他們。
畢竟,他們要是散盡家財,很可能還有活路。
但要是不散盡家財,他們一定會死!
想到自己以后在胡家村的敵人,變成了整個村莊,而不只是胡彪一家。
溫之的表情也愈發(fā)冰冷起來。
他說道:“這個家伙也真敢這么果斷?!?
“他也不怕覆水難收,給了村民的土地拿不回來嗎?”
這時,調查員里的第三人,蘇文博開口了。
雖然他的父親也是商籍。
可在他們分家以前,他祖父輩也是地主豪紳。
所以他算三人中,最了解地主豪紳之人了。
蘇文博想起幼時在鄉(xiāng)下,那群村民在自己家人面前做小伏低的樣子。
他對溫之說道:“他壓根不擔心這個?!?
“這些豪紳老爺對村民的奴役早已滲入骨子里?!?
“這不是幾年、幾十年的馴化,而是上百年,一個家族對一整個村子的馴化?!?
“你別看這群村民看著還是人樣,可實際上,他們于胡彪而,跟畜生沒什么區(qū)別?!?
“你會害怕自己的家產,放在自家畜生窩里,會被貪污了嗎?”
二人聞,頓時恍然。
這是一個慣性,以及奴化意識的問題。
可這也是個經濟學問題。
在農村,統管村子和外界大宗貿易的,一向都是當地的豪紳老爺。
要是沒有他們,村民甚至都沒法和外界取得大批量交易。
所以,從經濟角度來看,那群村民壓根沒法拿自己拿到的土地,去做什么不利于胡彪的事情。
更別說,長期的馴化,已經讓這群村民完全沒有意識到,自己能去威脅胡彪胡老爺了。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