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冬林黑著臉說道:
“黃大人,你從哪兒看出我這是書院的?這里只是老夫會友的廳堂罷了!”
不愧是老狐貍!
黃曉帶領(lǐng)手下跑了好幾座私學書院。
所有人都是一致的口徑。
全說自已這不是書院,只是會客的莊園。
黃曉還是決定從規(guī)模最大的東林書院開始勸說。
看見夏冬林的模樣,黃曉就知道這回一定不會順利。
黃曉收起笑臉說道:“我在查抄一名鹽商賬本時,發(fā)現(xiàn)他每年都會給冬林書院捐資一大筆銀子?!?
“我聽聞夏院長還曾給那名鹽商寫過‘仁義君子’的字?”
“現(xiàn)在那名鹽商參與鹽丁之亂,證據(jù)確鑿?!?
“不知道這冬林書院,和這個案子是否有牽連?”
夏冬林滿臉怒意的起身,對著黃曉說道:“你這個酷吏!”
“你若敢構(gòu)陷污蔑,我們冬林書院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!”
黃曉微微一笑,他看著夏冬林說道:
“夏院長,我說了,朝廷的政策是關(guān)閉私學?!?
“我不管你這里用作什么,我是要這冬林書院再不開門!”
“如果夏院長不配合,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!”
語畢,黃曉直接帶著屬下離開了冬林書院。
夏冬林捂著胸口渾身顫栗,他的學生連忙圍了上來。
“老師!我們鼓動那幾名為官的同門,共同彈劾這個狗官!”
“老師,難不成我們讀書人,還得被這種流氓無賴欺壓?”
夏冬林當然是一肚子的憋屈,但是想到余杭鹽案,他還是忍住了。
余杭鹽案,幾乎牽扯進了余杭所有的鹽商。
平時夏冬林的冬林書院,與這些鹽商往來密切。
鹽丁之亂時,夏冬林正在從京都返回華江的船只上。
冬林書院的確沒有參與鹽丁之亂,但是冬林書院與鹽商關(guān)系密切。
夏冬林寫了許多拍鹽商馬屁的文章詩詞,這是怎樣都抹不掉的。
現(xiàn)在黃曉手里攥著余杭鹽案,夏冬林不得不屈從。
若是黃曉真的耍起混來,拿著余杭鹽案大興牢獄,自已這把老身子骨,哪里受得了牢獄之苦。
“關(guān)門吧!”夏冬林終于做出了決定。
眾弟子面色大變:“老師,此話當真?”
夏冬林說道:“此時不關(guān),難道等著黃曉上門查抄嗎?”
夏冬林捶胸頓足道:“有辱斯文??!”
眾弟子也一同哀嘆不已,甚至有的哭了起來。
不過在哭泣的弟子里,也有許多眼睛轉(zhuǎn)動。
冬林書院正式關(guān)門,朝廷禁止私學的詔令,終于在余杭落地。
冬林書院關(guān)門時,余杭許多讀書人為之掉淚,有的讀書人甚至大罵李天是桀紂,覺得李天這是有違孔孟之道!
有氣急敗壞的,便有悄悄跑路的。
比如夏冬林的幾名得意門生,在書院關(guān)門后立馬來到了余杭公學府。
“幾位夏公的門生,要來應聘公學的心學教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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