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權(quán)力能夠通過家族體系傳承下去時,那家族的利益勢必會高于國家的利益。
如果大臣們?nèi)窟@樣想,那朝廷遲早會陷入危機(jī)。
陸閑也承認(rèn),不管選人司用什么方式來決定官員任職,但凡是人來操作的,就是能夠操縱的。
而唯一不能操縱的,便是抓鬮了。
呂為賓說道:“抑豪門,提寒門。這便是科舉制度后,打擊門閥的辦法。”
“雖然寒門也有可能成為豪族,但總比大臣們?nèi)呛雷宓暮谩!?
陸閑點點頭。
呂為賓繼續(xù)說道:“隨后就要看,陛下怎樣改變吏部的考核體系了?!?
“只有制定一套更規(guī)整的考核體系,大周的官吏才會上下一心,為大周奉獻(xiàn)。”
陸閑再度點頭。
做人做官,最重要的當(dāng)然是有盼頭了。
如果知道自已為官是毫無上升空間的,那便會埋頭撈錢。
但是如果為官有上升空間,那大多數(shù)官員還是會繼續(xù)努力,好好做事,爭取可以晉升。
許多在選人司受挫,被委派到偏遠(yuǎn)地區(qū)的官員,通常是貪墨最厲害的。
因為這群人感到絕望,覺得自已毫無前途,所以徹底擺爛了。
陸閑對呂為賓行了一禮道:“祭酒大人,學(xué)子這就去選人司候命了,告辭?!?
陸閑辭別了呂為賓,走出國子監(jiān)。
國子監(jiān)挨著城墻,距離吏部還是有點遠(yuǎn)的。
很快,陸閑看見了一輛出租馬車。
現(xiàn)在京都的馬不算是金貴的東西。
自打漠北和蘭烏草原歸屬大周后,馬匹的價格直線下跌。
當(dāng)然好馬仍然是豪門大戶爭搶購買的。
但是尋常的馬,價格已經(jīng)沒那么高了。
許多腦子活泛的京都商人,從漠北買了馬。
他們給馬套上馬車,再雇傭一個車夫,當(dāng)做出租馬車來掙錢。
國子監(jiān)這邊的學(xué)子很多。
現(xiàn)在的讀書人,手里基本都很寬裕,所以許多出租馬車都停在國子監(jiān)附近。
“客官,坐車嗎?”
車夫坐在馬車車頭,熱情的對陸閑招呼道。
“去吏部?!?
“沒問題,一錢銀子行嗎?”
國子監(jiān)離吏部還是有點遠(yuǎn)的,陸閑也知道這價錢還算公道,便點頭上了馬車。
出租馬車內(nèi)當(dāng)然沒有私人馬車豪華,但是坐在馬車?yán)镞€是挺舒服的。
陸閑靠著座椅,通過車窗看向熟悉的街道。
待選官過后,陸閑就要離開了,屆時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返回京都。
范建對于這個生活了幾年的城市,難免依依不舍。
居京都不易。
整個京都上百萬人,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。
尋常百姓住在京都,花銷就會比別的地方貴。
京都繁華,不過百姓生活不易。
雖然這些年有所改觀,但是京都生存依然得拼盡全力。
百姓不易,尋常的官員在京都生活也不易。
京都的物價高,官吏的俸祿也剛夠糊口。
有的官員甚至還得給新邸報寫稿子,或者幫人寫信件來補(bǔ)貼家用。
京都的房子也很昂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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