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檸眼珠一轉(zhuǎn),明-->>白另外一碗是給元峻盛的。
她走過去,端起那碗粥,走到元峻病床前坐下,拿起勺子,剛要喂他。
身后突然伸過來一只手,將勺子奪走,道:“我來吧?!?
林檸回眸,見是秦陸。
她神色微微一頓,隨即咯咯笑了幾聲,眉眼宛轉(zhuǎn),“老公,阿峻是我親表哥,這種醋你也吃?”
秦陸道:“是心疼你,怕你累著,起來,小薯?xiàng)l?!?
“喂個粥而已,能有多累嘛?”林檸朝他做了個鬼臉站起來。
秦陸俯身坐下,拿湯勺舀起一勺粥喂到元峻嘴里。
元峻嘴上沒說,心里卻十分感激這一家人。
自己出事,父母親忙于國事來不了,哥嫂遠(yuǎn)在外省,爺爺行動不便,幾個叔叔被關(guān)的關(guān),被流亡的流亡,能靠得住的卻是秦家人,和平時嬌嬌脆脆最不靠譜的小表妹。
次日。
身份原因,祁連婉拒了醫(yī)生的邀請。
蘇婳來醫(yī)院,配合醫(yī)生的研究。
晌午時分,元夫人風(fēng)塵仆仆地趕了過來。
手里捧著一大束花,身后跟著拎著補(bǔ)品的警衛(wèi)員,元夫人敲門而入。
飛快地掃一眼元峻,她未多停留,直接走到秦悅寧病床前,把花放好,俯身問她:“悅寧,感覺怎么樣?”
秦悅寧臉上緋紅已褪,面色比從前蒼白,眼底有隱約的淡青,唇色也不如從前那么赤紅。
以前是一直是唇紅齒白,陽氣足,氣血很旺,如今明顯頹了大半。
她沖元夫人笑笑,“阿姨別擔(dān)心,我沒有大礙,倒是阿峻,他傷得更厲害。”
元夫人側(cè)身在床邊坐下,抬手撫摸她的臉,“孩子,難為你了,被我們家連累?!?
這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至少像那么回事,秦野聽著順耳。
元伯君嘴上說得冠冕堂皇,卻一直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,讓秦野心里窩火。
秦悅寧仍是笑,“阿姨重了。我和阿峻是男女朋友,同一條船上的人,風(fēng)雨同舟,同甘共苦是應(yīng)該的,談不上誰連累誰。這次也怪我大意了,防不勝防,吃一塹長一智,以后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?!?
元夫人笑得溫雅和藹,“才二十出頭的大學(xué)生,你能做到這樣,已經(jīng)很厲害?!?
還有一些話,她沒說。
當(dāng)年她被元伯君看中,和他交往,也是各種風(fēng)雨,不得安寧。
能嫁給元伯君,活著走到今天,她已經(jīng)經(jīng)過千錘百煉,各種考驗(yàn)和風(fēng)險。
元峻眼光毒辣,普通女孩子真的吃不了元家這碗飯,惟有秦悅寧這種自幼習(xí)武,母親有仕途經(jīng)驗(yàn)的人,才能接住。
元夫人從包中取出一個暗綠色天鵝絨首飾盒。
打開,里面是一枚戒指。
元夫人拉起秦悅寧的左手,將戒指套到她的無名指上說:“這戒指是元家祖?zhèn)鞯慕渲福稍依献孀谝淮鷤鹘o兒媳。戒圈之前問過阿峻,已經(jīng)按照你的手指圍度改好了。”
秦悅寧盯著那枚戒指。
戒指是黃金戒圈鑲祖母綠寶石。
寶石算不上大,成色也不是頂級,但是有那種時光浸染的老氣的寶光,綠得敦厚,凝重,帶著歲月的底蘊(yùn)。
一般這種傳家寶,都會傳給長媳。
元峻是次子,秦悅寧沒想到元夫人會傳給自己。
看樣子經(jīng)此一事,元家確實(shí)擔(dān)心她不肯嫁給元峻。
她向元夫人道了聲謝,接著抬起手,對著從窗簾透進(jìn)來的日光欣賞戒指。
綠幽幽的寶石在陽光下真是美,忽然秦悅寧察覺寶石里折射出神奇的光彩,那光彩十分異常,仿佛含著什么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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