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鶴極輕地笑了笑。
這幫人真雞賊。
本事不大,話術(shù)和手段卻賊多。
墨鶴唇角極輕地往下壓了壓,道:“邢隊長的意思,如果我算不出電腦在哪,你們又要去查我岳父家的公司?上次查稅務(wù),這次又要查什么?”
邢隊長擱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,笑了個皮笑肉不笑,“這事跟我們沒關(guān)系,查稅務(wù)是稅務(wù)機關(guān)的事,但是我可以打電話給我們領(lǐng)導(dǎo),讓他給稅務(wù)去個電話,把帶走的賬本,全部還給陸氏集團,并保證這種事以后再也不會發(fā)生?!?
墨鶴沉默一瞬,淡淡道:“我只會些許拳腳,沒你想的那么神奇,但是我認識會神機妙算的人,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見事情有可談的余地,邢隊長道了聲謝,起身離開。
走到玄關(guān)處,忽然想起墨鶴抱著的那個男寶有些面熟。
前些日子在顧謹堯懷中見過。
是顧逸風(fēng)的兒子。
邢隊長折回來,走到舟舟面前,彎下腰,和顏悅色對他說:“小朋友,你今天怎么沒和你外公在一起?我記得你上次說過,和外公二十四小時不分離?!?
舟舟翻起長睫毛瞥他一眼,奶聲奶氣地說:“墨鶴是我?guī)煚?,我現(xiàn)在跟他學(xué)功夫,有問題嗎?”
邢隊長驚了驚。
知道這小孩聰明,但未免也太聰明了。
這口齒伶俐的模樣,三四歲的小孩都做不到。
他又問:“這么說,你現(xiàn)在是二十四小時不離你師爺了?”
舟舟上下打量他,“請問,我現(xiàn)在的行蹤,歸你管嗎?”
邢隊長壓了壓脾氣,“小朋友別生氣,我就是隨口一問?!?
舟舟咧開小嘴,笑得天真無邪,“知道,話術(shù)嘛,套話。有這功夫,請去好好查案,別成天懷疑,不該懷疑的人?!?
邢隊長又是一驚。
總覺得這小孩老神在在的,仿佛上輩子干過刑警。
邢隊長帶人走后,墨鶴摸摸舟舟的小腦袋,“徒孫做得對,對付這幫人不能慫,越慫,他們越?jīng)]完沒了?!?
舟舟覺得“徒孫”這個字眼好難聽。
墨鶴還要說什么,舟舟伸出小手按到他的嘴上。
他繞到邢隊長和他隊友剛才坐的地方,在沙發(fā)縫隙里掏了半天,摸出一枚黃豆粒大的竊聽器,朝墨鶴遞過去。
墨鶴接過來,冷笑,拳頭蜷起,微微用力。
再攤開掌心,掌心那枚竊聽器已經(jīng)碎成齏粉。
舟舟暗道,師爺?shù)降资墙号?,江湖?xí)氣。
如果是他和外公,不會毀了竊聽器,會將計就計。
午飯的時候,顧逸風(fēng)來了。
拎了很多陸恩琦和陸錦語愛吃的東西,給墨鶴帶的則是上等真絲綢緞面料。
他愛穿漂亮衣服。
放下東西,顧逸風(fēng)抱起舟舟,問:“跟師爺在一起還習(xí)慣嗎?”
舟舟道:“習(xí)慣。”
“他是個很好的人,打小就很疼我?!?
舟舟心說,還是和外公在一起更有默契。
師爺性格艮艮的,行事太江湖習(xí)氣。
墨鶴朝顧逸風(fēng)遞了個眼色。
顧逸風(fēng)把舟舟交給陸恩琦。
他和墨鶴去了地下室。
來到一間密室,墨鶴徑直走到保險柜前,輸入密碼打開。
他戴上手套,取出一個筆記本電腦交給顧逸風(fēng),道:“我的手下從元仲懷名下一處別墅拿來的,他很著急,這里面應(yīng)該有見不得人的東西。我不懂電腦,你拿去研究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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