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尋聲望去。
一道修長英挺的身影,從一輛豪車前,堪堪而來。
男人年輕俊逸,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高定襯衫和西褲,身形修長如玉如松,身上自帶一種浸入骨髓的矜貴疏離感。
是顧逸風。
來到二人面前。
顧逸風打量成瓊一眼,淡淡勾唇道:“成副董好歹是虞氏集團的副董,出身也算可以,怎么作派和舊時宮里的太監(jiān)宮女似的,捧高踩低,欺軟怕硬,一副小家子氣!”
被比成太監(jiān)宮女,成瓊頓時火冒三丈。
但顧家及顧家的姻親財團,她敢怒不敢。
努力調動臉上肌肉,擠出一絲笑,成瓊說:“小顧總重了,我和阿恪在開玩笑呢。城城被他灌醉了,人在他家不知什么情況,我也是一時情急,口不擇,沒小顧總說得那么嚴重。”
沈恪眼里閃過一絲淡嘲。
難怪能和虞棣夫妻那么多年。
因為倆人是同一路人。
顧逸風手一抬,“恪哥今天過生日,星妍來給他慶祝,你兒子來,多半是為了看星妍。依著恪哥的性子,趕他都來不及,怎么可能邀請他?自己兒子什么德行,還不清楚嗎?以后少往恪哥身上潑臟水??禳c進去,把人帶走吧,以后管好你兒子,少來打擾恪哥!”
成瓊倒是意外了。
一時不知沈恪這個窮小子,到底有什么魅力,能讓顧家一幫人都圍著他轉?
在顧逸風這里受了氣。
她遷怒于保鏢:“都愣著干什么?還不快去把城城帶出來!”
“好的,成副董?!?
保鏢們隨沈恪來到他的別墅。
虞城只著內褲,躺在三樓床上,睡得死沉死沉的。
怎么叫都叫不醒。
一幫保鏢七手八腳地幫他穿上衣服,將他抬了出去。
成瓊怕沈恪在他身上動手腳,直接讓保鏢把他送去醫(yī)院,做個全身檢查,以防后患。
等他們走后,沈恪對顧逸風說:“謝謝你?!?
顧逸風從褲兜里取出一只暗紅色首飾盒遞給他,“生日禮物,有事來晚了,別介意?!?
沈恪沒接,“你已經(jīng)給我發(fā)過生日紅包了,禮物就不收了?!?
顧逸風將首飾盒塞到他手里,“不是普通禮物,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,對你有用最好,沒用安神。”
沈恪垂眸盯著手中首飾盒,心中暖意涌動,“謝謝你?!?
“朋友嘛,互相幫助?!?
“朋友”二字,沈恪聽出了點微妙之意。
顧逸風道:“看你剛才提著供品要去祭祀的?去哪里,我送你?!?
“去給我外公外婆燒紙,我自己打車好了?!?
“順手的事,反正明天是周末,可以休息?!?
沈恪不再推辭,上了顧逸風的車。
司機發(fā)動車子,朝城外開去。
來到城外一處公墓。
沈恪下車,提著黃紙和供品。
顧逸風也跟著下了車。
沈恪道:“你在車上等著吧,墓地陰氣重?!?
顧逸風面色坦然,“無妨,我大年初一出生,命很大,不受刑克的影響?!?
沈恪總覺得他有話還沒說完。
二人抬腳朝墓地走去。
保鏢們跟在身后,保持十余米的距離。
夜色蒼茫,陰氣籠罩。
傳聞鬼節(jié)這天鬼門大開,傳說中的冥界鬼魂可以透過鬼門打開的通道,來到人間尋找食物和安慰。
所以這天一般都是給家中祭祀的祖宗牌位燒紙,或者在路口燒燒紙,少有來墓地燒紙的。
眾人一入墓地,氣溫驟然陰寒。
這處地方明顯比其他地方更黑一些。
原本碩大的月亮,不知為何隱到了云層之后。
秋風乍起,樹影婆娑。
>t;蟲鳴凄凄,猶如鬼聲嗚咽。
保鏢們面色俱變,個個后背生寒,不由得暗暗握緊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