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星妍穿上外套,同保鏢走出去。
七拐八拐,來到病房自帶的空中花園。
夜色濃釅,風(fēng)很大很涼。
凜寒的秋風(fēng)里站著個(gè)衣著風(fēng)情的女人,身畔跟著個(gè)女保鏢。&lt-->>;br>女人正是尤嫵。
尤嫵雖容貌妖嬈,妝容依舊精致,神色卻是掩飾不住的疲倦。
她輕輕扯扯肩上的羊絨披肩,沖蘇星妍皮笑肉不笑道:“突然之間,工商稅務(wù)、稽查、社保、地方工會組織、司法部門、審計(jì)局等,全都派人跑到我公司去查這查那,想必是你蘇大小姐的手筆吧?”
蘇星妍唇角微彎。
沒想到父親行事如此迅速。
她微微一笑,“身正不怕影子歪,只要尤總行得端坐得正,就不怕查,不是嗎?”
尤嫵雙臂環(huán)胸,手指輕敲臂膀,“蘇小姐看外表清清雅雅,不食人間煙火,沒想到還挺會仗勢欺人?!?
蘇星妍被氣笑了。
她挺直肩背,身姿立得筆直,櫻唇微啟道:“我也沒想到尤總還挺雙標(biāo)。你借著工作之便,幾次三番,仗勢欺人的時(shí)候,怎么不臉紅?現(xiàn)在輪到你了,就覺得不公平了?你不就覺著沈恪年輕,沒錢沒背景,好拿捏,想玩弄他嗎?我告訴你,你看走眼了,我,蘇星妍就是沈恪最大的背景!”
尤嫵噎住。
萬萬沒料到小丫頭,小小年紀(jì),心思如此通透。
底氣如此足。
可是拼背景,她的確不是蘇星妍的對手。
她一個(gè)靠踩著無數(shù)男人上位的女人,統(tǒng)共才摸爬滾打了十幾年。
哪比得上顧家四代上百年累積的人脈財(cái)富和實(shí)力?
尤嫵綻唇一笑,笑聲軟軟,“哎呀,姐姐輸了,姐姐哪敢跟你蘇大小姐比啊。這樣吧,沈恪讓給你,姐姐退出。你讓工商那些部門的人也退出去,好嗎?”
蘇星妍輕輕揚(yáng)唇,“沈恪本來就是我的,不用你讓。尤總開門做生意,接受政府部門監(jiān)管,天經(jīng)地義不是嗎?”
接受政府部門監(jiān)管,是天經(jīng)地義。
可尤嫵的公司表面上做工藝品進(jìn)出口生意,暗地里還操作古董回流,以及古董倒賣出國生意。
為了盡快斂財(cái),還涉及“洗”錢。
當(dāng)然這些隱秘的事,她只讓心腹去做,暫時(shí)沒讓沈恪插手。
這也是她著急來找蘇星妍的原因。
如果沈恪插手了,還好說。
那樣大家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,誰也不怕誰了。
“好妹妹,我錯(cuò)了……”尤嫵邁開腿朝蘇星妍走過去。
保鏢迅速閃身上前,將尤嫵隔在外面。
尤嫵斜著身子朝蘇星妍看過去,撒嬌道:“好妹妹,求求你了,姐姐知道錯(cuò)了,你就饒過姐姐這次吧?!?
蘇星妍清雅好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少有的嗤笑。
倘若她鐵骨錚錚,不屈不撓,她還能高看她兩眼。
可她這般軟骨,真讓人瞧不起。
蘇星妍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噗通!”
尤嫵跪到地上,眼巴巴地望著她,風(fēng)情萬種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,“好妹妹,求求你了,我一個(gè)女人單槍匹馬回到京都,做生意不容易,還請小妹得饒人處且饒人。你的大恩大德,我一定銘記于心,日后定當(dāng)涌泉相報(bào)。”
蘇星妍回眸,輕輕瞥她一眼,唇角勾起抹似有若無的笑。
她淡聲道:“我說過的,如果尤總管不好自己的嘴,就別想在京都城混下去,我說到做到?!?
撂下這句話,她抬腳就走。
步伐決絕。
走了幾十米,一拐彎。
迎面碰到身穿藍(lán)色病號服披大衣的沈恪。
夜色下,他英俊面容沉沉,眸色幽深,喜怒不辨。
蘇星妍微微一怔,“你都聽到了?”
沈恪略一點(diǎn)頭,伸手將她攬入懷中。
他聲音低沉說:“我,愛你,背景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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