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一直叫他沈先生。
明明心里難受得緊,蘇星妍臉上卻嫣然輕笑,“既然如此,那幅畫就讓給尤小姐吧?!?
“不用了,我已經(jīng)拍了另外的藏品送給我外公?!?
蘇星妍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地說:“謝謝你?!?
尤嫵聳聳肩,“小事一樁?!?
她蓮步輕移,扭著水蛇一般性感的細(xì)腰,返回到沈恪面前,對他說:“阿恪,我們?nèi)ヲ炇詹仄钒伞!?
“好?!?
兩人結(jié)伴朝前走。
蘇星妍僵在原地,靜靜瞅著兩人交挽的手臂,如一株被白雪壓身的樹,久久都化不開。
直到保鏢喊她,她才回過神來。
驗了藏品,刷卡付錢離開。
從島城飛回來的第三天。
陸硯書打電話約她吃飯,說有個朋友的兒子,想和她認(rèn)識一下。
一聽就是相親。
這次蘇星妍沒再拒絕,答應(yīng)下來。
約在一家環(huán)境極好的私房菜館。
曲徑通幽,絲竹聲聲,美酒佳肴,誘香撲鼻。
蘇星妍望著桌子對面的青年才俊,和她年紀(jì)相仿,容貌個頭家世都挑不出毛病。
可是蘇星妍卻覺得他俗,開口閉口要么生意經(jīng),要么股票,要么賽車洋酒,要么各種極限運動,身上一股子從小被富養(yǎng)出來的驕矜感。
驕矜這東西,控制不好就會變成跋扈。
蘇星妍腦子里不禁浮現(xiàn)出沈恪的謙卑和克制。
如果是他,斷然不會這般飛揚。
中途,陸硯書找了個借口離開了。
青年才俊叫扈揚,跋扈的扈,極少見的姓。
扈揚遞過來一張白金名片,“蘇小姐,這是我的名片,回頭方便加個微信?!?
蘇星妍點點頭。
二人互相交換了名片。
扈揚目光直白而熾熱地盯著她,“蘇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清雅的女孩子,可惜話太少,你平時也不愛說話嗎?”
蘇星妍淡笑,“對,我自小就喜靜?!?
“我愛熱鬧,咱倆正好互補?!?
吃得差不多時,扈揚叫來服務(wù)生結(jié)賬。
服務(wù)生卻說有人已經(jīng)結(jié)過了。
扈揚給陸硯書打電話,“陸爺爺,說好的我請客,怎么能讓您老結(jié)賬呢?”
陸硯書道:“我去結(jié)賬,前臺說有人結(jié)過了,我以為是你提前結(jié)的?!?
扈揚看向蘇星妍。
蘇星妍微微搖頭,也不是她結(jié)的。
不知是誰結(jié)的賬。
結(jié)束通話,二人起身離開。
外面夜色已濃,秋風(fēng)蕭索。
扈揚脫掉身上的白色外套披到蘇星妍身上,“別著涼了?!?
衣服上一股子男士香水味兒。
很名貴的香水,可是蘇星妍卻本能地抵觸,抬手想脫下來還給他。
手被他摁住。
扈揚勾唇輕笑,垂眸凝望她,眼神炙熱張揚,“蘇小姐美得不像人間凡人,有種讓人想馬上把你娶回家供起來的沖動?!?
很撩的情話,聽在蘇星妍耳朵里只覺得輕佻。
她還是更中意沈恪那種冷靜克制的類型。
扈揚摁著她手的姿勢看起來像在摟著她。
蘇星妍不自在道:“能松開我的手嗎?”
“等一下?!膘钃P手伸到她的頭發(fā)上,輕輕拿下一片細(xì)小的花瓣,“看,花瓣都被你吸引,何況是我?”
蘇星妍手臂上起了細(xì)小的米粒。
扈揚和她并肩往前走,“走吧,接下來想去看電影還是賞流星?”
蘇星妍沒應(yīng),腳步停下來。
視線被前方兩道身影吸引。
男人高挺筆直,一身熨帖的正裝,只是個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清冷克制,是沈恪。
女人則窈窕風(fēng)情,宛若人間尤物,是尤嫵。
扈揚見她沖兩個背影出神,嗤地笑出聲說:“那女人是國外一個富豪華人的遺孀,剛死了老公沒幾個月,就回國找小白臉,真是閑不住哇。”
蘇星妍耳膜一陣刺疼,頓覺如芒刺背,道:“沈先生不是小白臉,請你說話放尊重些,謝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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