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謹(jǐn)堯凝視她泛紅的眼圈,單薄無助的樣子,很想摸摸她的頭,安撫一下她的情緒。
手抬起來,又放下。
終是忍住了。
門口有監(jiān)控不說,保鏢就躲在不遠(yuǎn)處的墻角后。
那是顧北弦的-->>人。
他低聲說:“別想那么多了?!?
蘇婳聳聳肩,“不想了,反正早就離婚了,有他爸橫在中間,復(fù)婚也挺難的。如今這樣,或許對大家都好。對了,你怎么會來?”
“路過?!?
“真是路過嗎?我不信?!?
顧謹(jǐn)堯笑了笑,“我有千里眼,看到你坐在家門口難過,就過來看看。”
蘇婳笑出聲,“你就騙人吧,肉體凡胎的,哪來的千里眼?”
見她笑了,顧謹(jǐn)堯懸著的心落回肚子里,“不早了,你快回去睡吧?!?
“好?!弊焐洗饝?yīng)著,蘇婳卻沒動。
想請他進(jìn)屋里坐坐,又有所顧忌。
畢竟都是成年人了,再也不是幼時兩小無猜的模樣。
猛然意識到,和顧北弦都分開了,她居然還束手束腳。
顧謹(jǐn)堯察覺她復(fù)雜的心理,“回家吧,看著你進(jìn)屋,我再走?!?
“好,那我回家了,阿堯哥?!?
“嗯。”
蘇婳轉(zhuǎn)身,輸入指紋鎖,打開大門,沖顧謹(jǐn)堯揮了揮手。
直到她進(jìn)屋,開了燈,顧謹(jǐn)堯才離開。
等顧謹(jǐn)堯走后,躲在墻角的保鏢,拿出手機給顧北弦打電話:“顧總,那個男人又來看蘇小姐了。兩人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有說有笑,聊了七八分鐘,聊的什么,離得遠(yuǎn),聽不清。他沒進(jìn)大門,也沒對蘇小姐做什么過激的舉動?!?
還在唐宮包間飲酒的顧北弦,漠然地嗯了聲,眼底浮起一抹冷意。
這在他的預(yù)料之中。
之前蘇婳不知道顧謹(jǐn)堯是陸堯,就和他不清不楚,甚至深夜同處一室。
如今知道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堯哥,只會變本加厲。
這只是個開端。
顧北弦心情煩躁極了,掐斷電話。
把酒杯往茶幾上一放,他站起來,吩咐助理:“應(yīng)酬好李局他們,有什么要求,全部滿足,我先走一步?!?
助理恭敬道:“好的,顧總,您請慢走。”
顧北弦沖正沉迷溫柔鄉(xiāng)的幾個人,打了聲招呼,邁開長腿,走出去。
步伐很大,有點亂,身形也不穩(wěn)。
出了包間門,守在站外的保鏢急忙上來扶他。
顧北弦抬手推開他們,固執(zhí)地說:“我自己能走?!?
保鏢面面相覷,只好退后一點,同他保持距離。
在保鏢的簇?fù)硐?,顧北弦出了唐宮。
司機早就把車開到大門口等著。
顧北弦離車子三米遠(yuǎn)的時候,旁邊一輛淺綠色跑車車門突然打開,從里面跑下來一道嬌小纖細(xì)的身影。
是個年輕女人。
女人穿金色迪奧高定小禮服,耳朵手腕脖子里首飾掛得叮當(dāng)響。
正是楚鎖鎖。
她閃身攔在顧北弦面前,滿臉驚喜,“真的是你啊,北弦哥?!?
顧北弦撩起眼皮,淡掃她一眼,漫不經(jīng)心地嗯了聲。
望著他英俊性感的面孔,楚鎖鎖滿心雀躍,像打了雞血,“停車的時候,看到你的車,我就覺得你肯定在唐宮里應(yīng)酬。我就一直等啊等,等了兩個多小時,終于等到你出來,皇天不負(fù)有心人?!?
顧北弦沒什么心情同她廢話,抬手推開她,就要上車。
楚鎖鎖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“北弦哥,你身上好大的酒味,喝了很多酒嗎?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?”
顧北弦垂眸瞥一眼她的手,冷淡道:“松開?!?
楚鎖鎖不敢觸他逆鱗,急忙松開。
她笑容甜甜,溫柔地說:“北弦哥,你要是有什么煩心事,可以對我說呀,就像以前那樣。還記得小時候,你和顧叔叔每次鬧得不愉快,都是我安慰你?!?
一想到蘇婳和顧謹(jǐn)堯也是這樣的青梅竹馬。
顧北弦心里像塞了把沙子,膈應(yīng)了一下,冷冷道:“不需要?!?
“心里難過,說出來就好了,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的。你就把我當(dāng)成情緒垃圾桶,把所有煩心事,一股腦兒往我身上倒。倒出來后,整個人會輕松很多,真的。”楚鎖鎖歪著頭,眼睛亮亮地看著他,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。
顧北弦本來是懶得搭理她的。
但是,他太想了解女人的心思了。
他目光涼薄睨著她,問:“你們女人,睡著一個男人,卻不影響心里愛著另外一個男人,是嗎?”
他問的是蘇婳。
和他睡著,心里卻裝著她的阿堯哥。
楚鎖鎖以為問的是她自己,臉色一變,“我是被顧凜強迫的,我心里愛的一直是你?!?
顧北弦自嘲地勾了勾唇。
果然,女人的身體和心,是分開的。
再怎么睡,也不影響蘇婳心里愛著她的阿堯哥。
楚鎖鎖見顧北弦若有所思,眼珠一轉(zhuǎn),忽然想到什么。
她喜上眉梢,“北弦哥,你該不會想告訴我,你睡著蘇婳,心里卻還愛著我吧。”
顧北弦瞬間被惡心到了。
他冷冷一笑,“長得不美,想得倒挺美。自從你提了分手,我娶了蘇婳后,你就什么都不是了?!?
他俯身上車,啪地摔上車門。
看著揚長離去的車子。
楚鎖鎖的臉唰地一下子黑了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