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的,無目的等待,尤其折磨人。
這時候,她覺得,幸好顧南音跟過來了。
如果他們遲遲不上去,南音肯定會叫援兵。
眼下,她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。
被蘇婳猜對了。
顧南音帶著保鏢在密室上面等啊等,來的時候是傍晚。
她大著膽子,在這荒山里等了整整一夜,都沒等到人出來。
她覺得不妙。
又不敢下密室,就趴在入口處,沖著下面大聲喊:“嫂子,嫂子,你在嗎?嫂子,聽到回答我!”
可是任憑她喊破了喉嚨,都沒人回答她。
整個密室空蕩蕩的,一個人影都沒有。
密室深處黑黢黢的,像一只長著嘴巴的巨獸,好像會吃人。
人對未知的事物,天生會有一種恐懼感。
顧南音越想越害怕,急哭了。
她顧不得太多,拿起手機,給顧北弦打電話,“哥,我嫂子出事了,我嫂子她……”
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。
顧北弦蹙眉,“你慢慢說,不要著急?!?
“昨天傍晚,我嫂子和一幫人下了密室,到現(xiàn)在都沒出來。我趴在密室入口處喊,沒人回應(yīng)我,也不見人影。你說密室里是不是有鬼?我嫂子是不是被鬼……”
顧北弦心一揪,“住嘴!你嫂子不會有事,我馬上過去!”
“你的傷……”
“死不了!”顧北弦掐斷電話,開始打電話找人。
幾通電話打出去,安排好后,他跳下床,開始換衣服。
左手臂的傷,一動就鉆心的疼,可是他顧不上了。
頭昏昏沉沉的,脹脹的疼,他用力掐了掐太陽穴,用肉體的疼痛,緩解神經(jīng)的疼痛。
穿好衣服,顧北弦拉開病房門。
門口保鏢伸手?jǐn)r住他,說:“顧總,顧董吩咐過,讓您安心養(yǎng)傷,哪里都不要去。”
顧北弦冷著臉斥道:“滾開!”
保鏢苦著臉,“顧總,您別讓我們?yōu)殡y?!?
話音剛落,保鏢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,一把鋒利的水果刀,抵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保鏢一愣,很快舉起雙手,尾音微顫說:“顧總,饒了我?!?
顧北弦收回刀,大步走出去。
一走快了,頭還是眩暈。
他抬手用力掐著額角。
出了醫(yī)院大門。
幾輛豪華越野車,就等在醫(yī)院大門外。
他的好友蕭逸,坐在其中一輛車?yán)铩?
蕭逸拉開車門,扶了他一把,打趣道:“弦哥,你這叫什么,千里迢迢,為愛追妻?不,為愛追前妻,連命都不要了。嘖嘖,認識你這么久,就沒見過你這么拼命的時候?!?
顧北弦一不發(fā),俯身坐下。
司機發(fā)動車子。
顧北弦吩咐道:“開快點,越快越好。”
“好的顧總?!?
蕭逸提醒司機:“別開太快,你們顧總的傷不是小傷?!?
顧北弦冷聲道:“聽我的!”
一路長途跋涉,一行人在中午時分抵達鳳鳴山。
秦野的父親秦漠耕,接到顧北弦的電話,早就坐著輪椅,等在密室入口了。
顧南音看到顧北弦?guī)е槐娙?,風(fēng)塵仆仆地趕過來。
她撲到他身上,“哥,你可來了!快下去救我嫂子吧,擔(dān)心死我了!”
顧北弦嗯一聲,吩咐身后的保鏢:“都跟我下去?!?
眾人齊齊出聲:“顧總,您有傷,就在上面等著吧?!?
顧北弦神色冷峻,“她是我妻子,我等不了!”
說罷,他長腿一邁,第一個下了密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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