號的藥浴室之中,此刻已是哀嚎遍野。
濃郁刺鼻的藥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,充斥著整個空間。
血紅色的藥液如同沸騰的巖漿,不斷冒著氣泡,散發(fā)出驚人的熱力。
為了珍惜這次千載難逢的藥浴淬體機會,更是為了省下那筆將來給老蘇買房的巨款,朱濤,李一鳴,孫昭,唐元朗,曹瀚宇,程邦還有江乘風(fēng)七人,此刻正緊緊地互相摟抱著肩膀,牙關(guān)死死咬緊。
他們強行壓制著彼此,防止有人因為承受不住劇痛而提前跳出藥池。
同時,他們還必須刻意控制著體內(nèi)的饕餮之力,避免直接將藥力吞噬,那樣一來,對肉體的淬煉效果便會大打折扣。
豆大的汗珠從他們額頭滾落,砸進血紅的藥液中,瞬間蒸發(fā)。
每個人的臉都漲得通紅,青筋暴起,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,承受著難以喻的痛苦。
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,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。
轉(zhuǎn)眼間,已經(jīng)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。
一個個眼眶通紅,眼神中充滿了不屈與掙扎。
時不時有人身體猛地一挺,似乎想要掙扎著起身,卻又立刻被旁邊的人死死按了下去。
藥池邊緣,4號金牌員工雙手抱胸,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,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贊賞與感慨。
蘇老師收的這群學(xué)生,還真是夠拼命,夠狠的。
這份毅力,這份狠勁,就算是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次淬煉的銀牌員工,恐怕一次也堅持不了這么久。
“堅持??!”
“都他媽給我頂住啊!”
就在眾人幾乎要達(dá)到極限,意志力即將崩潰的邊緣。
4號金牌仿佛才剛剛想起什么似的,慢悠悠地開口道:“哦,瞧我這記性,剛才光顧著看你們團結(jié)友愛了,倒是忘記跟你們說了?!?
“其實吧,這藥浴,只要身體還能承受,一天之內(nèi)想泡多少次就泡多少次,能量吸收有上限,堅持太久其實意義不大。”
“不是說泡一次就完事了。”
“所以啊,沒必要這么往死里拼的!”
4號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。
話音剛落。
嘩啦啦!
如同商量好了一般,七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,猛地從藥浴之中掙脫出來,跳到了池邊的地面上。
每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渾身通紅,像是剛從蒸籠里撈出來一樣。
臥槽!
你他媽不早說!
所有人心底同時爆發(fā)出這句怒吼。
“前輩!您怎么不早說??!”
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!
4號金牌咧嘴一笑,露出雪白的牙齒,攤了攤手,一臉無辜。
“看你們那么團結(jié),互相鼓勵,氣氛那么熱烈,我都被你們的同門情深給感染了,一下子就給忘了!哈哈!”
……
與此同時,9號金牌所在的藥浴室之中。
9號已經(jīng)穿上了一身厚重的銀白色防護服,連頭部都被頭盔完全罩住,只留下透明的面罩。
他隔著面罩,看著只將兩只手和兩只腳泡在血紅色藥浴里的付云海,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。
“為什么不泡全身?”
付云??嘀?,齜牙咧嘴,聲音帶著哭腔。
“前輩,我…我頂不住?。√珷C了!感覺骨頭都要化了!”
他猶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試探道:“要不…要不您幫我一把?”
“您把我摁進去,就…就十分鐘!十分鐘之后,您再把我撈出來?”
9號透過面罩,面無表情地看著付云海,沉默了幾秒。
emmm……我不是太想碰你……
但9號猶豫片刻,最終還是伸出包裹在厚重手套里的手,一把抓住了付云海的肩膀。
“??!前輩!輕點!疼疼疼!”
付云海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摁進了滾燙的藥浴之中。
咕嘟咕嘟。
藥液瞬間淹沒了他的身體。
下一秒。
撕心裂肺,慘絕人寰的哀嚎聲,驟然響徹了整個藥浴室,甚至穿透了厚重的隔音門,隱隱傳到了外面。
9號面不改色地按著不斷掙扎的付云海,同時打開了手腕上的通訊器,用毫無感情的聲音低聲吩咐。
“本次費用全部記在4號賬上,重復(fù),與我9號無關(guān)?!?
“另外,通知清潔部門,等這小子出來后,對我這層樓進行兩次氣味清除和物品更換,特別是藥浴室,都要不成了,如果東西還有味道,那就處理了換套新的,哦,對了,更換費用也記4號賬上?!?
……
6號金牌所在的藥浴室。
這里的動靜,絲毫不比9號那邊小。
凄厲尖銳的哭喊聲,如同某種恐怖的魔音,持續(xù)不斷地在藥浴室內(nèi)回蕩,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。
與9號的全副武裝不同,6號女金牌只是在耳朵里塞了一副特制的耳塞。
而那哭聲的源頭,正是何薇薇。
此刻的何薇薇,一邊將自己泡在血紅的藥液里,一邊放聲大哭,表情充滿了絕望與瘋狂的殺意。
那哭聲極其詭異,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,讓旁邊的6號都……一臉懵逼。
按照何薇薇自己的說法,這叫疼痛轉(zhuǎn)移大法。
只要她腦海中充斥著絕望和殺意,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忽略肉體上的痛苦。
唯一的副作用就是……太吵了。
而且這種狀態(tài)下的何薇薇,似乎還會無差別地鎖定周圍的生命體,散發(fā)出濃烈的敵意。
6號只能無奈地伸出手,按在何薇薇的肩膀上,防止她在藥浴里亂動,確保她能老老實實地待夠時間。
同時,她扭頭看向另一邊的謝雨涵,眼中閃過一絲驚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