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五班成員們沉浸于鉆研傀儡大陣之時,蘇陽的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獵鷹,穿梭于永夜商會那龐大地下世界的層層穹頂之間。
行動迅捷而高效,將所有名單上記錄的失控員工逐一帶回。
收容的過程并非一帆風順,偶爾也會遇到激烈的反抗,但對如今的蘇陽而,這些最高不過銀牌巔峰的個體,已經難以對他構成真正的威脅。
正心尺一出,誰與爭鋒!
他不僅僅滿足于完成收容任務。
每一次完成對一個區(qū)域失控員工的收容后,蘇陽都會刻意放緩腳步,在那各個地下穹頂世界中短暫停留。
每次閉上雙眼,感知力如水銀瀉地般鋪展開來,細致入微地感知著周圍空間中每一絲異常的能量波動,嘗試捕捉那個黑袍武皇留下的蛛絲馬跡。
那個家伙,多半是藏在了小千世界之中。
利用意的力量,強行扭曲或是折疊現(xiàn)實空間,構建出一個獨立于現(xiàn)實世界的區(qū)域,這便是所謂的小千世界。
也是意境的雛形。
尋常的氣息探查手段,在這種獨立的空間面前幾乎是無效的。
但蘇陽不同。
他的混沌之氣對各種形式的能量波動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力。
只要那小千世界存在,只要它維持自身穩(wěn)定需要消耗能量,哪怕一絲一毫的逸散,都逃不過蘇陽的捕捉。
畢竟蘇陽進過更為完善、更為強大的意境世界,并且成功溜門撬鎖。
眼前這個黑袍武皇構建的小千世界,又能高明到哪里去?
唯一的麻煩在于,這種主動且?guī)в星致孕缘母兄?,必然會驚動對方。
蘇陽并不認為自己的感知技巧,能夠完全瞞過一位經驗豐富的武皇。
那黑袍武皇定然也能察覺到他的窺探。
但這又如何。
蘇陽冷哼一聲。
察覺到了又怎樣?
我就在這里光明正大的找你。
有本事,你就出來單挑!
……
與此同時,在某個扭曲光影構成的獨立空間深處。
黑袍武皇盤膝而坐,周身環(huán)繞著晦暗不明的意念之力,將他與外界徹底隔絕。
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通過意念的延伸,他能清晰地看到蘇陽在外界的行動。
那個該死的化勁武王,不知疲倦地在每一層空間巡視,那肆無忌憚的感知探查,一遍又一遍地掃過。
每一次掃過,都像是一記無聲的耳光,狠狠抽在他的臉上。
這根本不是在尋找,這是在示威。
黑袍武皇的胸膛劇烈起伏著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怒火如同巖漿般在胸中翻騰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。
他恨不得立刻沖出去,用意念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徹底碾碎。
但他不能。
強烈的忌憚死死地壓制住了他的沖動。
他現(xiàn)在畏懼的,不僅僅是那十個難纏的金牌員工。
更讓他心悸的,是蘇陽手中那把看似樸實無華,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正心尺。
那把尺子……到底是什么來頭?
他至今無法忘卻被那尺子擊中時的感受。
并非肉體的創(chuàng)傷,而是一種直擊靈魂本源的劇痛。
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投入了煉獄的熔爐之中,承受著難以喻的灼燒與撕裂。
那種痛苦,超越了他一生中所經歷過的任何折磨,讓他瞬間失去了對身體和意念的掌控。
在那一刻,死亡的陰影是如此真切,如此迫近。
他甚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,所有的野心與謀劃都將化為泡影。
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……
當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如潮水般退去后,他驚駭?shù)匕l(fā)現(xiàn),那劇痛卻并未留下任何實質性的,不可逆轉的損傷。
這種感覺極其詭異。
他竟然從那必殺的一擊下,撿回了一條命。
劫后余生的慶幸很快被更深層次的恐懼所取代。
那把尺子,擁有著直接傷害靈魂的力量,并且這種傷害似乎無視了意念的防御。
這簡直是所有依賴意念之力的武皇的克星。
黑袍武皇眼神閃爍,強烈的忌憚之中,一絲無法遏制的貪婪悄然滋生,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他的心頭。
如果……如果他能得到那把尺子。
如果這件能夠直接攻擊靈魂的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那將意味著什么?
永夜商會的那些金牌,將再也無法對他構成威脅。
甚至……就連那高高在上,神秘莫測的副會長,乃至傳說中的會長,恐怕也奈何不了他。
他將擁有真正橫行無忌的力量。
到那時,他便可以殺回外界。
回到那個他曾經叱咤風云,本應屬于他的舞臺。
他要拿回他失去的一切。
昆侖殿。
那個人族權力的巔峰。
他本該是坐在那最高王座之上,俯瞰眾生,執(zhí)掌人族生殺大權的人皇至尊。
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,如同喪家之犬,躲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,茍延殘喘。
淪落到需要龜縮在自己構建的小千世界里,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。
巨大的落差和不甘,幾乎要將他的胸膛撐爆。
只是……
黑袍武皇眼中的狂熱稍稍冷卻,理智艱難地占據(jù)上風。
從那個化勁武王手中搶奪尺子,談何容易。
對方的實力雖然不及自己,但那身詭異的化勁修為,極難對付。
更別提那把尺子帶來的巨大威脅。
稍有不慎,自己可能就不是撿回一條命那么簡單了。
必須從長計議。
黑袍武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開始仔細思索破局之法,尋找能夠一擊必中,奪取那把神秘尺子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