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那成為全場焦點(diǎn)的許辰,他心中越氣,低聲罵了一句。不知是罵許辰,還是罵蕭庚的。在一片熱鬧的議論聲中,許辰走下了擂臺,看也沒看臺下已經(jīng)昏死過去的蕭庚,大步走出風(fēng)云峽?!瓋?nèi)門。許辰的院落之中。他一臉假笑地送走了拜訪之人。等院門被他重重關(guān)上之后,臉上露出一絲疲憊。距離擊敗蕭庚已經(jīng)過去三天時間了。從他擊敗蕭庚,名聲傳開之后,便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人登門拜訪。這些人的目的不一,有想要結(jié)交他這個內(nèi)門后起之秀的,有為了各自家族拉攏他的,也有想要挑戰(zhàn)他,從而揚(yáng)名內(nèi)門的。對于那些想要挑戰(zhàn)他,踩著他上位的人,他可以冷臉?biāo)涂?,但那些拎著禮物,表露善意的人,許辰便不能把人拒之門外。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嗎。如此一來。這三天時間。他幾乎都是在應(yīng)付各種人,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?!安荒苓@樣下去了?!?
“同為青靈宗弟子,他人好意登門拜訪,我又不能拒人于門外?!?
許辰嘆了口氣,道:“看來只能下山避一避風(fēng)頭了。”
他萬萬沒想到,逼自己狼狽離宗的不是敵人,而是拎著禮物登門的客人。做了決定之后,許辰當(dāng)即收拾東西,下山去了?!瓘V云城。青靈宗,西方,三百里的一座中等城池。城中人口上百萬。許辰行走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,左看看,右瞧瞧?!肮樱疫@里有千年靈參,中品靈器,要不要看一看,價格優(yōu)惠,包你滿意?!?
路邊一個頭發(fā)灰白的老者,看許辰氣度不凡,遂開口推薦自己的產(chǎn)品。許辰聞聲看向老者的攤位。只一眼。便微微搖頭。老者口中的千年靈參,只是一株散發(fā)著些許靈力的普通藥材。至于那中品靈器,更是沒譜。收回目光,許辰抬步便走。酒樓,藥鋪,茶館……他一一光顧。天色漸黑。許辰準(zhǔn)備找間客棧住下。但路過一個胡同的時候,忽然聽到里面?zhèn)鱽硗纯嗟膽K哼聲,以及拳頭打在身上的沉悶聲。許辰略一猶豫,進(jìn)入到了胡同之中?!叭~凡,你個馬夫之子,身份卑賤的雜種,我之前就警告過你,讓你認(rèn)清自己的身份,別接近宋雅,你是把我的話當(dāng)成耳旁風(fēng)了?!?
“瑪?shù)?,你也不照照鏡子,死廢物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”
胡同中。一群少年正在圍毆一個身穿麻衣的瘦弱少年。瘦弱少年大概只有十三四歲模樣,他抱著頭坐在地上,拳腳加身,口中發(fā)出低吟,但卻從不開口求饒。見狀,這群人為首的少年,更加惱怒了,氣急敗壞道:“揍,繼續(xù)揍,我看他能堅(jiān)持到什么時候,揍死了,我擔(dān)著?!?
“一個馬夫之子而已,殺了又能怎么樣?!?
一群少年再無顧忌,使勁朝瘦弱少年身上招呼。為首的馬臉少年踩著瘦弱少年的臉,囂張地說道:“葉凡,你只要向我跪地求饒,乞求原諒,興許我一高興,會放過你也說不定?!?
“休想!”
瘦弱少年葉凡聲音微弱,但態(tài)度堅(jiān)決。馬臉少年見葉凡拒絕,臉上掠過一抹狠厲之色,“揍,繼續(xù)揍,往死里揍死?!?
葉凡感受到馬臉少年身上散發(fā)的殺意,不甘受人宰割,低吼一聲,掙扎著站了起來?!扮H鏘!”
他抽出背后斷劍。雙手握著劍柄。一臉兇狠的盯著馬臉少年。馬臉少年見狀,微微一怔,然后哈哈大笑起來。其他人也隨之仰天大笑?!叭~凡,你腦袋被踢啥了嗎?”
“拿把生銹的斷劍來嚇唬我們?”
“哈哈哈,來刺我,朝這兒刺,看看能不能刺破我的皮膚?!?
馬臉少年拍著自己的胸膛,朝葉凡嚷道。葉凡面露掙扎之色?!芭尽瘪R臉少年上前一步,一巴掌拍落葉凡手中的斷劍,隨之一腳踢在葉凡胸口,后者痛苦地軟倒在地。“你還想真刺不成?”
馬臉少年呸了一口唾沫,撿起斷劍,走到葉凡身邊,看著倒地不起的葉凡,緩緩舉起了斷劍。“天天背著這把破劍,那我就成全你,讓你死在破劍上?!?
說著,他眼中殺意一閃,猛地向下一刺。葉凡認(rèn)命地閉上了眼睛。他只是馬夫之子,廣云城宋家的仆人,面對宋輝等一眾宋家子弟的欺負(fù),毫無還手之力。死了,恐怕也沒人為他收尸。“額?!”
劇痛遲遲沒有傳來。難道宋輝改變主意,不想殺他了?他心中一沉。沒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喜悅。據(jù)他對宋輝的了解,對方不殺他,絕對是想留著他的性命,肆意折磨。讓他生不如死。他緩緩睜開了眼。見到的一幕,讓他微微一愣。他原先的猜測,錯了。并不是宋輝改變了主意,而是有人救了他。救他之人,是個少年。身姿筆挺。劍眉星目。少年抓住宋輝的手腕。而斷劍劍口離他的胸口只有三寸。只差一點(diǎn)他就死了。葉凡一陣后怕?!耙稽c(diǎn)摩擦,便欲殺人,你的心,太狠了!”
許辰抓住宋輝的手,冷冷開口?!靶∽?,沒你的事,不想死的,趕緊滾開?!?
宋輝用力掙扎。無果后。他惡狠狠地盯著許辰,“我是宋家子弟,識相的趕緊松手,然后跪地向我道歉,否則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?!?
“宋家,很厲害嗎?”
許辰非但沒松手,反而微微加大了氣力。宋輝疼得鬼喊狼嚎,鼻涕眼淚糊了一臉。被他抓在手中的斷劍也叮當(dāng)一聲,掉落在地。見狀。許辰無趣地?fù)u了搖頭。宋輝這種人,他不屑下殺手,因?yàn)?,殺了,臟手!“滾!”
宋輝如蒙大赦。恨恨地看了許辰一眼,然后帶著人灰溜溜走了。許辰看著掉落在腳邊的生銹斷劍,彎身將之撿起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