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,大廳。
丞相范庸正和范黨十幾位核心大臣,正坐在大廳中重新商定范黨未來的路。
以往商議這種大事,相府大廳幾乎都坐滿了人,可現(xiàn)在和唐逸幾次交手下來,原本財權(quán)通天的丞相一黨,死的死流放的流放,已經(jīng)沒幾個人了。
看著那些空蕩蕩的位置,現(xiàn)場十幾位大臣都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。
“這段時間京都的形勢,大家也都知道了,咱們在京都的根基,幾乎都被瓦解了,朝中三省六部剩下的沒幾個人了,連一直以來對我們逆來順受的京都世家,豪族,也都因為有了唐逸的暗中支持,幾乎已經(jīng)和我們離心離德了?!?
“諸位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到了生死存亡之際,我們得仔細想想后面的路了?!?
范庸端著茶杯,聲音淡漠。
眾人聞也沉默下來,現(xiàn)在范黨什么情況,他們自然很清楚。
太子死了,他們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美夢已經(jīng)沒法再走,想要再扶持一個新皇子上位也不是不成,奈何他們沒人選了。
炎文帝總共有五個兒子,大兒子在西北領(lǐng)兵,而且有異族血脈,這就注定了他和皇位無緣,二皇子就是太子,已經(jīng)噶了,四皇子和唐逸好得能穿一條褲子,扶持他上位后那家伙做的第一件事,估計就是將他們咔嚓了,三皇子幼時騎馬摔斷了腿,只能坐輪椅,而且是個瘋子,不好控制,五皇子還尚在襁褓。
如此算下來想要利益最大化,只能選擇尚在襁褓中的五皇子,到時候范庸做輔政大臣,他們的小日子依舊會很滋潤。
可問題是,現(xiàn)在燕王在京都有極高的威望,特別是和南城那群讀書人,關(guān)系莫逆,五皇子和他比沒有任何優(yōu)勢,更別說這家伙后面站著的,還是唐逸這個小王八蛋。
選五皇子,無異于慢性自殺。
“相爺,你就直說吧!我們跟著你干就是了。”新任御史中丞秦文轉(zhuǎn)放下茶杯道。
范黨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,說是商量,范庸一個丞相能聽他們的?他自己布局了十幾年的時間,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失???
叫他們過來說是商量,其實就是通知他們罷了。
范庸見到眾人這么說,也不再藏著掖著了,道:“這段時間,長公主和淮南王都曾派人聯(lián)絡(luò)過我,都想拉攏我們?!?
“淮南王如今兵強馬壯,號稱謀士如雨,猛將如云,雖然有些夸張,但敢有稱霸之心,恐怕真實性也有七七八八?!?
“而長公主呢……說實話,到現(xiàn)在老夫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牌到底是什么?!?
眾人微微頷首,長公主雖然和唐逸的交鋒中也是損失慘重,但沒有像他們這般損兵折將,甚至連底牌都沒有被撬動。
范庸輕抿一口茶潤了潤喉,道:“老夫更傾向于和淮南王合作,淮南王這些年在京都雖然也有諸多布置,但論影響力還是遠不如我們。”
“再者,有我們扶持,將來他若能坐上那個位置,才能名正順。當(dāng)然,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,最重要的原因是,我們絕大多數(shù)的力量都在京外,而非京都?!?
“天下世家豪族,盡在我等掌控之下?!?
眾人聞都是面面相覷,一時間也沒明白范庸的意思,范庸繼續(xù)道:“淮南王想要反,那就得有個名正順的理由,所以,我們得幫他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