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斂躍出了院墻,見到男子在街上飛奔,他殺氣騰騰地追擊。
不把這個人殺了,家里的女子每天都得提心吊膽。
一逃一追。
很快就出了小鎮(zhèn)。
不對勁!許斂猛然停下,想起了一個嚴(yán)重的問題,以他煉髓期的實力,速度如此之快,追了這么長的距離,竟然還沒追到此人。
這說明什么?
顯然,此人也是武者。
而且,實力不弱于他!
這讓他驚出一身冷汗,瞬間冷靜下來,不能再追了。
即便追到了,他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。
當(dāng)即,他便打算返回,等明天向夷教稟報,就說有外敵侵入綠竹鎮(zhèn),讓夷教派高手來做掉此人!
然后,就在這時,前面跑的男人停了下來,轉(zhuǎn)身看著許斂。
“我聽說,你叫許斂對吧?你讓我有點驚訝和意外,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礦場管事竟是個武者,而且,你這十六七歲的年紀(jì),已經(jīng)有了煉髓期的實力,不錯。”
此人四十多歲,身形高瘦,白面無須,面容偏于陰柔,聲音也是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。
許斂不動聲色,念頭集中在了懷里的紫玉牌上,讓白狐巡礦使可以聽見,然后,他問道道,“你是何人,深更半夜?jié)撊胛壹?,與欲何為?”
男子道,“我沒有惡意,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?!?
許斂道,“你深更半夜?jié)撊胛壹?,這已經(jīng)是一種惡意了,我家什么情況,與你有關(guān)系嗎,我好像不認(rèn)識你吧、”
男子道,“我們確實是第一次碰面?!?
許斂疑惑了。
他家就四口人。
除了他之外,也就是王翠蕓、李細(xì)雅、楊嬋兒,她們都是尋常人,有什么值得武者三番兩次潛入到家里來窺探?
或者,此人知道了古井的存在?
男子道,“我給你講一個故事,還有一個忠告?!?
“洗耳恭聽。”
許斂很愿意拖延時間,等白狐巡礦使趕來。
男子道,“在一個偏僻的森林里住著一些小動物,其中有著一只美麗的鸞鳥,到了婚配的年齡,它左顧右盼,這些小動物當(dāng)中沒有沒有一個配得上它,只有一只走獸還算有點出彩,于是,鸞鳥跟走獸結(jié)為了夫妻。
可是,鸞鳥不知道,它生來就是應(yīng)該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鳳凰,遲早有一天,它要乘風(fēng)而去,即便走獸如何努力蛻變,也不可能跟鳳凰并駕齊驅(qū)。
人生也是一樣的道理,有人,生來就是九天之上的鳳凰;有人,生來就是地上的走獸;注定不是同一個世界,若是雙方太過執(zhí)著,硬要在一起,只會害了彼此?!?
尼踏馬才是走獸,尼全家都是走獸...許斂聽懂了,在這個故事當(dāng)中,走獸很明顯指的就是他,那么,鸞鳥指的是誰呢?
家里只有三個女人,首先排除王翠蕓,只有李細(xì)雅和楊嬋兒,可是,她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子,怎么會跟所謂的鸞鳥有關(guān)?
許斂道,“有什么話就直說,不用拐彎抹角?!?
男子道,“知道的太多,對你只有害處沒有好處?!?
許斂問道,“所以呢?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男子淡淡道,“我已經(jīng)說的夠明顯了,你和她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,早點分開,劃清界限,這是為她好,也是為你好?!?
許斂道,“她是誰?”
男子道,“自然是細(xì)雅小姐?!?
小姐?這個稱呼讓許斂感到吃驚,難道細(xì)雅姐有什么其他身份?
忽然,遠(yuǎn)處的黑暗里出現(xiàn)了一道白影,眨眼間,便到了許斂身邊,赫然是白狐巡礦使趕來了。
許斂松了一口氣,他的靠山來了...這個陰惻惻的男子深不可測的實力給了他巨大的壓力,在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,他連發(fā)怒都不敢,只能拖延時間等待。
“你是何人?”
白狐的聲音清脆,猶如少女。
男子眸光一凝,“地肉分身,夷教的人?”
白狐冷哼,“你潛入我夷教的地界,有何企圖?”
男子道,“什么叫夷教的地界?名義上來說,平陽縣綠竹鎮(zhèn)還是幽朝的疆土,我為何不能來?”
“那你就去死吧?!?
白狐化為白影,瞬息掠了過去,速度太快,帶起了尖銳的破風(fēng)之音。
男子臉色微變,猛然一拳砸出,拳頭上繚繞著明亮的光芒,猶如一輪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