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接降臨在大皇子的面前。
大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來了?!?
許斂心里有點好笑,神情平淡道,“我來了。”
大皇子注視他片刻,緩緩移開了目光,看向焦黑的土坡。
他仿佛跟許斂說話,又仿佛自自語。
“這世界真是奇妙,充斥著太多迷霧,就拿這個雷擊坡來說。
小小的一個土坡不知為何就是容易招雷劈。
而且,強如至尊都劈不開這個土坡。
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東西,真是令人遐思不斷。
無數(shù)年無數(shù)人來這里查探都是一無所知,久而久之,也就沒人感興趣了。
可是,它終究存在這里,屹立無數(shù)年載而不滅?!?
許斂聽得一驚,差點忍不住拿出伐世劍劈上一擊...好在忍住了,這要是拿出來,身份瞬間暴露,大皇子就會落荒而逃,稟報乾朝高層,九天圣子潛伏到了乾朝來了,圖謀不軌!
許斂除了好奇這個雷擊坡里面有什么東西之外,同時也在琢磨大皇子說這話的含義是什么。
想了片刻,想不明白,索性不再多想。
許斂淡淡地回應(yīng)道,“不僅世界奇妙,這世道也是奇葩,在爭奪皇儲之位的擂臺上,五皇子明明犯規(guī)了,陛下卻還是判定五皇子勝出,大皇子殿下真是時運不濟。”
大皇子皺眉道,“你是秦國公府的嫡次子,秦國公府的立場是支持五弟,五弟贏了,你不是應(yīng)該志得意滿嗎,為何約我出來?”
許斂奇怪地看著他,“昨天在擂臺上,我只是看你落魄,順手安慰了你一下,我什么時候約你了,難道不是你約我出來嗎?”
“...”大皇子無,好像還真是,他想多了。
大皇子悶聲道,“成王敗寇,我不需要憐憫!”
許斂道,“我沒有憐憫你,我只是長期被大師兄趙明壓著,得不到師尊的器重,從你身上,我看到了自己曾經(jīng)的樣子,這才隨手安慰了你一下?!?
大皇子沉默了片刻道,“昨晚五弟晚宴上的事,我也聽說了,你真是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,煉藥之術(shù)壓過了趙明,五弟和遲歲都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吧?!?
許斂笑了笑,“有志者,事竟成?!?
大皇子怔怔出神地看著他,下意識呢喃自語,“苦心人,天不負?!?
似乎從這兩句話當(dāng)中,大皇子找到了鼓舞,緩緩握緊了拳頭,隨之,又徒然地松開,他嘆息道,“我也懂這個道理,可是,皇儲之位已成定局,我已經(jīng)沒有機會了,將來最好的結(jié)果就是當(dāng)個閑散的王爵,還得看五弟的臉色給不給我修行資糧?!?
許斂看向遠方,眸光深邃道,“我兩千年被趙明壓著,你知道我兩千年是怎么過來的嗎?
我每天每夜都在勤奮努力專研煉藥之術(shù),終有所成,也終于被我找到了昨晚宴會那樣的好機會展現(xiàn)出來。
我做到了,你為何不能?”
這番話,令得大皇子身體顫抖起來,眼睛逐漸地紅了。
許斂趁熱打鐵,再添一把火,“我只是秦國公府的一個嫡次子,而你,則是陛下的長子,正兒八經(jīng)的嫡皇長子。
難道你連一個公府的嫡次子都不如嗎?”
大皇子怒道,“秦風(fēng),你放肆!”
許斂拱手作揖,彎身一禮,“大皇子殿下不喜歡聽實話,我不說便是,告辭。”
說罷。
他便是轉(zhuǎn)身...作勢要走。
“站住!”
果然大皇子叫住了他。
許斂嘴角一勾,隨之抹平,回過身來,平靜道,“大皇子殿下還有什么事嗎?”
大皇子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(fā),無助地坐在地上,眼睛布滿血絲地看著他,“我該怎么做,才能跟你一樣,扭轉(zhuǎn)自己的命運?”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