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斂跟著覃泛穿梭虛空,習(xí)慣了直接跨越空間,瞬間抵達(dá)目的地,他忽然感覺穿梭虛空有點不習(xí)慣了,實在太慢了。
不過這只是他的錯覺而已,實際上也就是幾息的時間。
來到了幽朝疆土邊陲的一個小鎮(zhèn)上,另外一邊就是乾朝的疆土。
乾朝也是一個頂級大勢力,雖然比幽朝立國的時間晚一些,卻也可以追溯到蠻荒紀(jì)元的后期了。
許斂意念一掃,就知道了覃六的位置,在小鎮(zhèn)一條巷子里買了一個宅子,還買了幾個貧寒人家的女子當(dāng)丫鬟,過起了俗世大戶人家的優(yōu)渥生活,兩百來歲的人了,真是人老心不老。
許斂一步邁出就出現(xiàn)在了宅子的門口,直接推門走了進(jìn)去。
覃泛連忙跟上,“爺爺,我把許叔公請來了。”
看著少年人模樣的許斂,覃六眼神里充滿羨慕,“時間仿佛在二弟這里停止了流轉(zhuǎn),二弟還是跟以前一樣健碩、英挺、充滿活力。”
許斂疑車無據(jù),閑著也是閑著,順手將幾個女子當(dāng)中最好看的一個攬了過來,“你倒是會享受生活?!?
這個女子嚇得花容失色,驚叫惱怒地用手打他,“你干什么呀。”
她求助地看向覃六,覃六卻瞪了她一眼,“沒點眼界力,我雖然叫他二弟,實際上他才是一家之主,曉得不。”
女子一聽,便是順從了起來。
許斂反倒無了興致,隨手將她推開,揮了揮手,“你們?nèi)枷氯グ伞!?
幾個丫鬟只得告退離開。
覃六嘆道,“弟妹那么多,一個個都是花容月貌、傾國傾城,二弟當(dāng)然瞧不上這些小家碧玉,我就不同了,家里的母蜘蛛管得嚴(yán),可把我苦壞了,趁著外出游歷天下,不得找補一下,就是我這身子骨不行了,心有余而力不足?!?
想要延續(xù)壽元的靈藥就直說...許斂并不接茬,問道,“你發(fā)現(xiàn)的古遺跡在哪?”
覃六道,“就在這個小鎮(zhèn)?!?
許斂等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然而,他卻停住不說了。
顯然,意圖很明顯,給他延續(xù)壽元,他才會說。
許斂不禁目光異樣地看了看他,原來他出來游歷天下,尋找墓穴和古遺跡,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換取延續(xù)壽元,挖墓雖然是生平最大的愛好,不過在生命面前,還是生命比較重要。
“六哥求生欲拉滿,為了求生,還真是煞費苦心吶。”
許斂有點好笑。
覃六無奈道,“沒辦法,二弟放棄了我,可我不能放棄自己啊,二弟不打算給我延續(xù)壽元,我只能自己想辦法換取延續(xù)壽元了?!?
覃泛又懵了,剛才許叔公還說跟爺爺兄弟感情深厚來著呢?
許斂道,“我也是沒辦法,家大業(yè)大,需要延續(xù)壽元的人太多了,我不是神仙,弄不到那么多的靈藥。
而且,延續(xù)壽元只能延續(xù)一時,幾百年上千年差不多就是極限了,延續(xù)不了永遠(yuǎn)。
這是你們遲早都要面對的事,甚至我自己,還有至尊級人物也有老死的一天。
所以,我只能選擇順其自然。
就像我在綠竹鎮(zhèn)的發(fā)小、追隨者和朋友,張元、蒲凜、韓度一樣,早已經(jīng)老死了,我還特意回去了幾趟,默默地參加了他們的葬禮,看著他們?nèi)胪?,這就是歲月。
我還在爭渡,沒有上岸,拉不了太多的人,否則自己腳下這一葉扁舟都得沉沒了。”
覃六點頭道,“我理解你的難處和苦衷,所以,我出來游歷天下,尋找墓穴和古遺跡,體現(xiàn)出我自己的價值。
人嘛,其實就是價值的體現(xiàn)。
就像親戚一樣,人窮了,親戚都懶得看一眼,因為對人家沒價值。
朋友也一樣,要么有互相陪伴的價值,要么有互相幫助的價值,如此,友誼才能長存。
甚至至親之人也一樣,要么就是有血脈相連的價值,要么就是有相依相伴的情感價值。
說的太透徹,就沒什么意思了,還是糊涂點好?!?
活了兩百來年,就算一頭豬也通靈了,許斂從覃六這里聽到這番大道理,倒是沒什么意外,人老了就是感慨多。
許斂拿出一顆藥王級黑蓮子,放在茶桌上,笑道,“不論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古遺跡,這顆黑蓮子都送給你了?!?
覃六餓狼撲食一樣,雙手捧著黑蓮子就吃了起來,白發(fā)蒼蒼、皮膚褶皺的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,很是神奇。
覃六將黑蓮子吃的干干凈凈,“我發(fā)現(xiàn)的這個是不是古遺跡,我也不敢確定,不過我著實是有發(fā)現(xiàn),才會找你過來,你知道,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虧欠朋友,既然我向你索要了延續(xù)壽元的藥王,就一定會給你同等價值的東西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