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兩人默默啃肉干的時候,河流的前方有一個山洞。
“前方有一段地下河,坐穩(wěn)了?!?
林城宇伸手抓住桅桿,他來綠竹鎮(zhèn)的時候經(jīng)歷過,知道這條水路的情況。
許斂也是連忙抓住桅桿。
船沖進(jìn)了山洞,視野立刻暗了下來。
這是向下滑行的趨勢,越來越快。
一直在向下,不知道進(jìn)了地下多深。
許斂看見了一支支鐘乳石垂在頂部,在鐘乳石之間隱約可以看見一具具猩紅的棺槨,這讓他眼瞳收縮了一下,“這是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林城宇搖頭,“我來的時候,也感到驚奇,這些棺槨跟鐘乳石幾乎已經(jīng)融在了一起,應(yīng)該是很古老的年頭遺留下來的東西?!?
許斂道,“奇怪,夷教最熟悉這條航道,肯定查驗過這些棺槨,卻沒有破壞,也沒有打開來看看?”
林城宇道,“我倒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綠竹鎮(zhèn)以前的記載,很古早以前的綠竹鎮(zhèn)被一個擅長趕尸之術(shù)的門派掌控,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,這個擅長趕尸之術(shù)的門派消失了?!?
許斂道,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些棺槨可能是那個趕尸的門派遺留下來的東西?”
林城宇點頭,“有這種可能?!?
許斂琢磨起來,如果這些棺槨真的是擅長趕尸之術(shù)的門派遺留下來,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。
夷教查驗這些棺槨之后,覺得封存在棺槨里面的東西很可怕,擔(dān)心控制不住,不想去動,便這樣保持原封不動?
或者,夷教覺得棺槨里面的東西沒什么價值,又不會對夷教造成什么威脅,懶得去動?
嘩啦!...
雙桅船從地下河沖了出來,眼前霍然開朗。
許斂看見了一望無際的平原,無數(shù)男子彎著腰身在田間勞作,還有一些監(jiān)工在田埂上來回巡視。
見到雙桅船和一條條拉著石頭的貨船,所有人都是看了看,又快速低下頭,不敢多看。
許斂想起了一個問題,“這里應(yīng)該快靠近平陽縣城了吧,平陽縣城也有女子白天不能出門的忌諱嗎?”
“這是當(dāng)然?!?
林城宇道,“不止是平陽縣,我聽說整個苔州府,幽朝,甚至其他王朝,全天下都有女子不能白天出門的忌諱,只有體質(zhì)好的女子除外?!?
許斂道,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?”
林城宇道,“難道不是因為人們常說的白天陰氣重,容易沾染妖邪?”
許斂道,“我從來不信這個說法,這個說法很離譜,白天有陽光,應(yīng)該夜晚的陰氣重才對,怎么會白天陰氣重,不符合常理。”
林城宇沉思了片刻,隨之搖頭,“全天下的尋常女子白天都不能出門,這樣的大忌諱,不是我們可以弄明白?!?
許斂來到這個詭異橫生的世界只有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,才會對什么詭異都感到好奇,可能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習(xí)慣吧。
無知地活著,也是一種幸福,因為有時候真相太殘忍。
就像稻花鎮(zhèn)的人們一樣,每天都是充滿期待地排隊抽簽,選擇一個“幸運兒“,以為可以去極樂世界,最起碼在臨死前是幸福的。
若是稻花鎮(zhèn)的人們提前知道這個真相,再進(jìn)行抽簽,那么每天都得擔(dān)驚受怕的活著,就體會不到幸福了。
“到了?!?
即便不用林城宇說,許斂也知道到了,只見宏偉的城墻像黑龍身軀一樣橫亙在大地上,看不到盡頭,難以想象這只是一個縣城,要是州府城,更或是京城,又是怎樣一番景象。
雙桅船緩緩?fù)?窟M(jìn)了碼頭,一條條拉著石頭的貨船也是井然有序地跟了進(jìn)來,許斂又忍不住地往水里看了一眼,可惜還是看不見水底下辛苦的水妖和水詭。
碼頭上的搬石工和運石工開始了干活。
“許管事,很高興與你同船,有空來我家做客。”
林城宇走下船,隨手取出一錠銀子,買了一匹馬,翻身上馬,對許斂說了一聲便打算離開。
連地址都不說,一點誠意都沒得...許斂道,“其實我現(xiàn)在就有空,不介意吧?”
正打算騎馬離開的林城宇怔了怔,他也就是隨意客氣一下...沒想到許斂還真不客氣。
林城宇又取出一錠銀子,扔給馬販子,“許管事肯光臨寒舍,當(dāng)然歡迎?!?
“那就多謝了?!?
許斂從馬販子這里挑了一匹黑馬,據(jù)說這玩意耐力好。
雖然他從林城宇口中得知了平陽縣城的大概情況,他心里的“撈錢”計劃有了初步的打算,不過,他還是得先住在平陽縣城里觀察幾天,才能確定從哪里開始入手。
若是住在客棧里,孤身一人,接觸的人也是層次太低,想打聽什么就比較難,住進(jìn)林家這樣的家族里,接觸的圈子比較高,有利于快速了解平陽縣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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