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安好心?”
“我就是寫份材料,他沒安好心,又能怎么樣?”
艾昕瀚依舊沒當回事。
但陳雅接下來的一句話,讓艾昕瀚不得不重視起來。
“不要忘了廖國鋒的教訓?!标愌耪f道。
“廖國鋒……”
艾昕瀚眉頭緊鎖,他人生的至暗時刻,就是廖國鋒造成的,廖國鋒這個名字就像一道傷疤,刻在他的心上,讓他永遠不能忘記。
想到廖國鋒的所作所為,艾昕瀚問陳雅,“你的意思,我寫的材料,最后會換成宋思銘的名字,交到梁市長那里?”
“不排除這種可能。”
陳雅分析道:“市長專職秘書的含金量可比一個貧困鄉(xiāng)的鄉(xiāng)長高太多了,宋思銘能甘心去王寨鄉(xiāng)當鄉(xiāng)長?現(xiàn)在的他,肯定在想方設法謀求起死回生,而一份驚艷的材料,很可能會改變梁市長對他的看法?!?
“他真敢這樣搞?”
艾昕瀚懷疑地問道。
“困獸猶斗懂不懂?死馬當活馬醫(yī)懂不懂?都要去邊疆養(yǎng)老了,他還有什么可怕的?!标愌爬^續(xù)分析道。
“有道理?!?
艾昕瀚微微點頭。
“退一步講,就算宋思銘不冒名頂替,他把你的材料改改內(nèi)容,往不好的方向改,你也受不了?。 ?
陳雅又說出另外一種可能。
“這種可能性更大?!?
艾昕瀚一拍大腿,說道。
范珍珍可是宋思銘的嫡系,從市委辦的時候,就跟著宋思銘,宋思銘調(diào)到政府辦,范珍珍也到了政府辦,而且提升范珍珍為秘書一科的副科長。
這樣的關(guān)系,范珍珍跑去宋思銘那里告他的狀,宋思銘卻無動于衷,見到他之后還一副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的樣子,這顯然是不正常的。
除非宋思銘真能做到公私分明,但這個幾率實在是太小了。
反正艾昕瀚工作這么多年,也沒見過有誰能把公和私徹底分開。
因此,宋思銘假意不在乎他和范珍珍的矛盾,然后故意挖坑給他跳,在邏輯上是完全說得通的。
“那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艾昕瀚詢問妻子陳雅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陳雅雖然在高校工作,但政治敏感性還在他之上,要不是陳雅提醒,他真就跳進宋思銘挖的坑里了。
“拖!”
陳雅給出了一個字的法訣。
“拖?”
艾昕瀚跟陳雅確認,“你的意思,找各種理由不交這份材料?”
“對。”
陳雅進一步解釋道:“宋思銘終究還沒有離任,還是秘書一科的科長,所以,暫時還不能和他撕破臉,因為,一旦撕破臉,宋思銘勢必會再想其他辦法算計你,所以,你就禮貌地拖著他,拖到他去王寨鄉(xiāng)為止?!?
“好,就照你說的辦!”
艾昕瀚沒有半點糾結(jié),直接就做出了決定。
在他看來,就算梁市長看到了他的材料,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,與另外兩名候選人相比,他的優(yōu)勢巨大,放棄這次表現(xiàn)機會,一樣能夠勝出。
總之,不能給宋思銘任何可乘之機。
同時,對于妻子陳雅能在關(guān)鍵時刻,給出至關(guān)重要的提醒,艾昕瀚也是感慨萬千,“你不應該在高校工作,應該到政府機關(guān)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