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誰誰吧,我先走為上策了。
七日該魂飛魄散的魂,養(yǎng)了五年多,我是整不了。
好在神婆子正抱著嬰兒做法事,足夠有吸引力,一群村民沒功夫搭理我,我順利擠了出去。
天已經(jīng)徹底黑了,好熱鬧的都聚在村口,沒去的也基本上都摸著黑,沒人掌燈。
村子里靜悄悄一片。
今晚上沒啥月光,土路黑乎乎的,不仔細看很容易就踢到石頭塊兒。
我摸著黑,回憶著上午王二強說的,更平穩(wěn)的出村路,一路狂奔。
不知道跑了多久,我出了村,到了山腳下。
抬眼一瞅,果然和王二強說的一樣,這條路上山,更簡單點。
沒那么陡。
嗚嗚嗚!
山間風(fēng)大,在樹叢草堆里走上這么一圈兒,成了嗚咽聲。
我咬咬牙,咽了口唾沫,抬腿就上了羊腸小道。
在村子里剛跑了一身汗,鉆進山里瞬間就干了。
身上的熱乎氣,被呼呼的山風(fēng)給帶走。
啥叫深山老林??!
我左右全是十幾米高的樹,一模一樣的樹,幾乎沒有任何辨識度,厚厚的樹葉,橫長的樹杈,蓋住了我的視野,幾乎看不到天。
要不是有這條小道引著我走,用不了三分鐘,我就得迷路。
呼呼呼!
嗚嗚嗚!
凄厲的山風(fēng)越來越大,打在我的后背,幾乎是推著我往山里走。
往山里走了約莫兩里路,耳邊除了風(fēng)聲,還多了一種‘沙沙’的輕微響動。
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林子里穿行。
我從兜里掏出匕首,反手死死握住,給自己壯膽。
又走了一會兒,風(fēng)漸漸變小,林子里稍微安靜了些。
我稍稍緩了一口氣,加快腳步,腦子想個不停。
死嬰睜眼,那熟悉的陰冷,熟悉的惡意。
我確定,附身到死嬰身上的,就是王二強家里的那個臟東西。
也就是王二強死掉的孩子。
上鎖的正屋,搞不好就是王二強用來給臟東西續(xù)陰魂的道場!陰堂!
除了他,還有誰會養(yǎng)著一個陰魂!
我點真是有夠背的,誤打誤撞,進村就入了虎口。
好在昨晚上臟東西只是試探我,沒動手。
真要是動手,王二強在邊上放個冷箭,我直接就躺那了。
還有那神婆子,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!
養(yǎng)陰魂這東西,誰告訴王二強的
他一個村里人,咋接觸到的
想來想去,就只有老神婆子能告訴他。
雖然不知道神婆子告訴了王二強啥辦法,但萬變不離其宗。
以魂養(yǎng)魂!
橫死的冤魂,最是大補。
不知道,村子里這五年死的人中,有沒有這兩人的參與。
我唯一知道的,就是剛剛?cè)绻诖遄永锇严敕ü_,沒人會信我!
王二強的威望比村長還大,神婆子忙活了一輩子,肯定也是信她的多!
跟他們倆一比,我一個外來的半大小孩,沒有任何說服力。
又走出二里地,我心一橫,下了小道,走進了邊上的林子。
叫不上來名字的野草一個勁地劃著我的小腿。
又疼又癢。
但我不在乎。
我不敢賭。
按理來說,我沒露出破綻,王二強和神婆子想不到,他們合伙養(yǎng)陰魂的事情被我猜到了。
我早早就給王二強說了,等死嬰畫了臉,就離開。
因此,離村也不算太突兀。
但,凡事都有個萬一,小心點總沒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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