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我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,嚇得我心臟他奶奶的差點驟停。
我費(fèi)力地睜開眼睛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楚健正嬉皮笑臉地看著我。
我說,你小子膽子也太小了吧,咋一具尸體就把你嚇暈了。楚健調(diào)侃道。
我老臉一紅,面子掛不住,連忙解釋道:你放屁,方才我真看見尸體坐起來了,嚇?biāo)览献恿耍?
這時,白秋婷有些不咸不淡的聲音從花叢中傳來:瞧你這點出息,就這還敢來殯儀館工作
咦
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正坐在一個小馬扎上,戴著耳機(jī),脖子上系著一條紅繩連著女尸的脖頸處,專心地給陳小姐的尸體化妝。
原來,之前是花叢擋住了她,我沒看見。
她戴著耳機(jī),也沒聽見我喊她的聲音。
我本來想反駁,想告訴她我看到的不是普通的尸體,而是會動的尸體!
但看著她那不屑的表情,我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也許,那只是我的幻覺
那個…無頭男尸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白秋婷皺了皺眉:什么無頭男尸我只看到你們和這具女尸。
我心里一驚,難道那具無頭男尸真的消失了
搖了搖頭,我開始打量起她給死者化妝。
這人一旦離世,生命的活力便從軀體中抽離,皮膚上的血色也隨之消逝,變得蒼白如紙,毫無生氣。
那顏色白得近乎病態(tài),透著一股冰冷的死寂。
對于遺體整容師而,這不僅僅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(zé)任。
當(dāng)然,最關(guān)鍵的,就是心理素質(zhì)一定要強(qiáng)。
真正具備職業(yè)素養(yǎng)的遺體整容師,在為逝者重塑面容時,會格外留意每一處細(xì)節(jié)。
他們深知,這可能是家屬最后一次見到親人的模樣,要讓逝者以最安詳、自然的狀態(tài)與家人告別。
在為逝者化妝的過程中,他們不僅會精心修飾面部,還會順帶著給尸體的雙手也涂上些許紅潤的顏色。
那雙手,曾經(jīng)或許是勤勞忙碌的,或許是溫柔撫
摸家人的,如今卻變得冰冷僵硬,沒有絲毫溫度可。
而這一抹紅潤,就像是為這雙手注入了一絲生命的余溫,讓它看起來不再那么毫無生機(jī)。
若是遇到年輕的女尸,遺體整容師還會挑選合適顏色的指甲油,小心翼翼地為逝者涂抹。
有人會不解,人都死了,干嘛還要這么大費(fèi)周章
說到這個,我就得給大家說一下。
可能在座的各位,有不少經(jīng)歷過親人離世的經(jīng)歷。
在我們?nèi)ニ蛣e悼念親人的那一天,能看到親人生前的模樣,真的是無比欣慰的一件事。
而我們干這一行的,最大的初心,也就是希望把親人最好的狀態(tài)展示給你們。
干一行,就要行一行。
竟然吃這口飯,那也要盡其責(zé)任才是。
被白秋婷這么一嗆,我面兒上掛不住,漲紅著臉。
我剛剛是真沒看見你,白姐。誰知道你藏花叢后面了,那尸體一坐起來,誰不怕。
白秋婷聳了聳肩,沒再說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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