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學(xué)老師的工作名額,你讓給婉玉吧?!?
腦袋一陣昏沉,喉嚨也有些難受。
林蔓婷睜開眼,看見坐在床邊的高大身影,男人側(cè)臉輪廓冷硬清晰。
男人繼續(xù)開口:“你現(xiàn)在還沒有正式上崗,把這份工作給她也不會有什么影響,你去廠里面鬧事,才導(dǎo)致她被下崗,她還有孩子要養(yǎng),于情于理,你賠給她一份工作,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”
她有些恍惚,她不是應(yīng)該死了嗎?
自己這是......重生了?
耳旁的聲音,似乎在告訴她,她回到了五年前,自己剛考上小學(xué)老師,丈夫霍建城要求她將名額讓出去給顧婉玉的那個夜晚。
在此之前,霍建城每個月都給顧婉玉一些錢,她以為霍建城出軌了,再加上那時候他不愿意多加解釋,所以才去質(zhì)問顧婉玉,沒想到,卻連累她被下崗了。
后來她自知理虧,就把這個名額讓了出去,卻不知道一切都是在顧婉玉的算計當(dāng)中。
服裝廠的效益過低,經(jīng)濟不好,所以廠里面早就已經(jīng)打算要裁一批人了,顧婉玉就在其中,所以故意下套讓她去找麻煩。
之后,她拿走她的名額成了小學(xué)老師,與自己的兒女關(guān)系都很好,兒子與她親密,甚至喜歡顧婉玉超越了她這個親生母親。
丈夫不愛,兒子疏離,唯有女兒心疼她,小心翼翼守著她......就在霍建城帶著兒子陪著顧婉玉母女慶生的那一夜,她背著高燒的女兒去醫(yī)院,卻被一伙見色起意的流氓攔住。
九歲的女兒為了保護她,擋在了她的面前,被刺身亡,而她也在反抗的過程當(dāng)中被那一伙流氓給捅死了......
想到女兒被捅破心臟身亡的樣子,她仿佛還能感受到血液在自己的手上流過的溫度,怎么也止不住流血不止的傷口......
她的眼底劃過一抹恨意。
“我不讓?!绷致镁徛_口,聲音帶著幾分嘶啞與,她看著眼前的男人,心中遍體生寒。
重來一次,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的任何東西讓給顧婉玉了!
“你還嫌鬧得不夠嗎?”霍建城劍眉蹙起,身上的氣息一瞬間變得更加冷硬:“國忠犧牲了,只留下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,你就當(dāng)可憐她不行?你要是不去廠里面鬧事,她的工作也不會沒有了?!?
“我的丈夫每個月都把錢給別的女人,難道我連過問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嗎?你不說,我當(dāng)然要去問她了!”
孩子生病了,顧婉玉找他。
家里的水管漏了,燈泡壞了,顧婉玉也找他。
重來一次,林蔓婷心中五味陳雜,滿是苦澀。
“事情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,那就不要再提了。”男人面容冷峻,一雙黑眸如同隱藏在黑夜當(dāng)中的獵豹,目光冰冷犀利:“你就算沒有小學(xué)老師的工作,我的工資也可以養(yǎng)得起我們一家,我們家的生活質(zhì)量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。不早了,你先睡吧,我還有事,今晚就不在這里住了?!?
男人起身,背對著她,昏暗的燈光下,顯得他的背影格外冷漠。林蔓婷忍著喉嚨的刺痛,沖著他的背影堅定道:“名額我不會讓給她的,如果你再逼我的話,我們就離婚?!?
男人的背影一僵,粗糲的大手緊握住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