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歲張了張嘴,一瞬間竟然有些無法反駁。
她跟這個人見面的那天,確實是因為感覺到了他身上強烈的情緒,愛怨憎,恨別離,種種情緒都讓她不忍做出傷害他的舉動,于是底線一步步放寬,直到跟他交往談戀愛。
每多了解他一些,就更心疼他一些,對他的底線一再放低。
“z?!?
話音剛落,男人卻聽到都不愿意聽,掐著她的腰,猶如狂風驟雨。
結(jié)束之后,黎歲聽到他沙啞著說了一句。
“所以我不想你看到這樣丑陋的我?!?
說完,他將車門打開,“嘭”的一聲關(guān)上,就這么離開了。
黎歲躺在后座上,還感覺到下面黏黏糊糊的,這次他連清理都沒有,看來是真的生氣了。
她緩緩直起身體,腦子還沉浸在他給的刺激里,沒辦法去思考其他。
她抽過旁邊的紙巾,自己低頭默不作聲的清理起來,然后就理解了他的心情。
這也許跟一位詩人寫下的東西很像。
——我給你瘦落的街道,絕望的落日,荒郊的月亮,我給你一個人久久地望著孤月的悲哀,我給你一個人從未有過的信仰的忠誠,我給你我的寂寞,我的黑暗,我心的饑渴。
黎歲將紙巾丟進車里的垃圾桶,她能理解,但是這樣下去實在是太累了。
先冷他幾天再說吧,成年人的世界有時候也不能只是情情愛愛,何況要成為一個人的全部依托是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如果稍稍做得不好,也許就把這個人給毀了。
她強撐著身體回到家,隨便洗了一下就睡了過去。
但是今晚怎么都睡得不安穩(wěn),又夢到了暗夜的那個溫泉水池,夢見她掛在男人的身上。
他低聲問她,知不知道他是誰?
霧氣繚繞下,她的臉蛋紅潤漂亮,有種動人心魄的美。
她不知道夢里的自己說了什么,男人突然變得很激動。
一夜荒唐。
黎歲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到累,腦子里疼得不行。
她麻木的洗臉,刷牙,上車的時候看到z在昨晚三點給她發(fā)了一條短信,只有簡短的三個字。
對不起。
黎歲的心臟又軟了一下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對他狠不下心。
人有時候真是奇怪,容易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擊中。
本來她想在今天好好考慮一下兩人的關(guān)系,甚至都已經(jīng)想到了要不要分手,讓彼此都冷靜一下,但是看到他三點都沒睡,發(fā)了這樣的消息過來,她就心軟了。
也許這段關(guān)系還能再持續(xù)一段時間,也許他以后就會改了。
但她沒有馬上回復(fù)這條信息,而是直接開車去了霍氏。
等到了工位,拿到了跟岳家合作的資料,她就要出門,結(jié)果一抬頭就看到霍幼宜正站在霍硯舟的面前說話。
霍幼宜的眼神亮晶晶的,一蹦一跳像只小兔子,她的長相是很可愛的類型,如果不是手段狠辣的話,肯定很受男人歡迎。
黎歲本就心情不好,看到這一幕更悶,抓過資料就要出門去見岳驚鶴,卻看到霍幼宜大踏步的走了過來。
“喲,這是要去跟驚鶴哥哥見面了?恭喜你呀,今天也許就會進醫(yī)院?!?
黎歲是真的不喜歡霍幼宜身上這尖酸刻薄的勁兒,可人家身后有霍硯舟,她毫無辦法。
所以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就要離開,霍幼宜卻不依不撓,一把抓過她的頭發(fā),扯得黎歲頭皮一疼。
霍幼宜下了死勁兒,看到她疼了,她就高興。
“黎歲,昨晚你沒被打是你運氣好,你居然又回去勾引我哥,真是賤,我告訴你,我哥看不上你的,你都跟別人睡過了,以后沒有男人會要的?!?
黎歲一把拍開她的手,揉了揉還在發(fā)痛的頭皮,“說完了嗎?”
霍幼宜本來就是故意來挑釁,看到黎歲這樣的姿態(tài),心里更不舒服。
“沒說完!賤人賤人賤人!”
話音剛落,黎歲直接把手里的資料砸了過來,砸在了她滿臉得意的臉上。
霍幼宜吃痛,鼻子痛,臉頰也痛,連忙小跑著去到霍硯舟的面前。
“小叔,你看她?。 ?
她跺了好幾次的腳,又要霍硯舟給她主持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