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出手機(jī),想到什么,最后還是撥通了霍硯舟的電話。
似乎從蘇醒之后,唯一對她表現(xiàn)出善意的除了喬梔,就只有霍硯舟。
霍硯舟沒有接,是周賜接的。
“黎小姐,有事嗎?”
周賜的語氣冷冰冰的,對她的不喜簡直不加掩飾。
霍硯舟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,唯恐她的存在玷污了霍硯舟似的。
她張嘴,吐不出一個(gè)字,最后還是掛斷。
她最終來到了月不落,因?yàn)檫@個(gè)地方的背景深厚,沒人敢在這里鬧事兒。
可她渾身都濕透了,門口的人也不愿意放她進(jìn)去。
就在僵持之際,她看到霍硯舟被一群人簇?fù)碇霈F(xiàn),雖然他是坐在輪椅上的氣質(zhì)卻半點(diǎn)兒不輸給站著的人。
看到她的瞬間,黎歲的眼底出現(xiàn)了一抹光亮。
霍硯舟也看到她了,跟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什么,那幾人很快離開。
他操控著輪椅從她的身邊路過,沒有停留。
黎歲眼底的光亮瞬間暗了下去,心口一陣刺痛。
不過她也想清楚了,這里人多口雜,也許霍硯舟是真的害怕跟她扯上什么關(guān)系。
她垂下睫毛,低頭想要離開,卻聽到他說了三個(gè)字。
“不跟上?”
她抬起睫毛,亮晶晶的盯著他的后背。
霍硯舟這會兒已經(jīng)停下,回頭看了她一眼,“不是沒地方可去么?”
原來他已經(jīng)看出來了。
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,“不僅沒地方可去,還有人要抓我?;艨?,能不能讓我去你那里躲幾天?”
霍硯舟的視線沒有看向她,只“嗯”了一聲。
黎歲趕緊跟上,語氣都充滿感激。
“謝謝,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謝你。”
她跟著上了汽車,殷勤的關(guān)上車門。
霍硯舟的汽車昂貴,她現(xiàn)在渾身濕透了,不好意思坐在真皮座椅上,就在躊躇之際,一塊毛巾遞了過來。
黎歲的臉小小的一張,睫毛也長,此刻充滿了脆弱感。
可這種脆弱里又暗含一絲韌勁兒,她從來都不是攀附別人的菟絲花。
她在頭發(fā)上隨意擦拭了幾下,嘆了口氣。
汽車已經(jīng)緩緩啟動,她看到了找來的幾個(gè)保鏢,正在月不落的外面一一詢問人。
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,嚇得往霍硯舟那邊偏了偏。
霍硯舟嗅到了她身上很淡的香氣,目光往下,是那枚淡淡的痕跡。
痕跡沒有消,像是勛章。
而她此刻就是無家可歸的小狗,看著十分的可憐。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