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歲躺下之后,倒是睡著了,沒有再做那些光怪陸離的夢。
隔天醒來的時候,霍硯舟已經(jīng)不在床上了。
她洗漱了一下,打算下樓。
今早霍家其他人依舊也在。
她剛出房間的門,就看到那個昨晚給她送照片的男人站在不遠(yuǎn)處,瞥見她的眼神,眼底都是嗤笑。
霍佑寧已經(jīng)從謝蘊(yùn)然那里知道,黎歲變成傻子了。
但他還是把那張照片送出去了,沒關(guān)系,只要她恢復(fù)正常,就能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。
而且要是這次不給的話,估計以后就沒機(jī)會了,霍硯舟實(shí)在把人看得太牢。
霍佑寧大踏步的走近,嘴角嘲諷的彎起來。
“那天在莊園跟你說的話,看來你沒聽進(jìn)去,我說霍硯舟殺了你的男朋友,郊外的那場爆炸是他策劃的,但你還留在他身邊,看來你一點(diǎn)兒都不關(guān)心你男朋友的死活啊。那個男人也真是可憐,一直眼巴巴的等著你去找他,沒想到等來的是死亡。黎歲,我現(xiàn)在跟你說這些,你無法理解,還是那句話,你肯定能在霍硯舟的身邊找到一些東西?!?
因?yàn)閾?dān)心被霍硯舟察覺,他只跟她說了不到半分鐘,就離開了。
黎歲站在原地,指尖伸進(jìn)兜里,摸到的依舊是那張照片。
她本來想把這張照片還給霍佑寧的,可手指頭伸進(jìn)去的一剎那,她竟然生出了幾分舍不得的情緒。
內(nèi)心有個聲音在告訴她,這些照片很重要。
走廊里轉(zhuǎn)眼只剩下她一個人。
她在這里恍了很久,才下樓。
來到樓下,那群霍家的小輩們正湊在一起討論近期發(fā)生的事情,瞥見她下來,沒有一個人主動打招呼。
黎歲也沒有過去自取其辱,就在靠落地窗的位置,一個人坐下了。
霍硯舟從一旁的會議室里出來,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外面,心口就是一疼。
此刻恰好管家招呼大家要一起吃早餐,老爺子和老夫人也從樓上下來了,昨晚那個本來要被轟走的傭人這會兒卑躬屈膝的站在老夫人的身后。
老夫人的視線看向黎歲,深吸一口氣。
“硯舟,這件事就算了,黎歲也沒被怎么樣,待會兒我從首飾盒里挑個鐲子給她,算是補(bǔ)償。”
她能說出這種話也是不容易,畢竟能被霍家老夫人珍藏的鐲子,那都是能在拍賣會場引起爭搶的東西。
霍硯舟仿佛沒聽到這句話,而是來到黎歲身邊,將她拉起來,“不開心?”
黎歲的語氣很淡,心情很不好,“我想回家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