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子怒極反笑,“好好好,這些年是我看錯你了。硯舟,你要記住,你這個位置是怎么得來的,你對得起你的弟弟么?他為了你,甘心成為你的影子,做了那么多危險的事情,才扶你坐上這個位置,你以為你是比其他人更幸運?是有人在托舉你,你才能走到這一步?!?
霍硯舟垂在一側(cè)的手臂微微繃直,雪白的腕骨似乎也迸發(fā)著一道力量,最終卻又被什么東西給壓下去了。
老爺子深吸一口氣,將手中的推開。
“你弟弟很多年都沒回過家了,自從他被選中之后,就不能再和我們聯(lián)系,你母親當(dāng)年因為這個事兒,一氣之下離開了帝都。硯舟,你這條命不僅僅是你自己的,你要知道自己背負(fù)的是什么,黎歲那樣的女人只會毀了你,你要是還聽我的話,你就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他打斷。
“父親,我只要她。”
他的語氣輕飄飄的,卻不容置疑。
老爺子似乎被這話震住了兩秒,然后緩緩起身,跟一旁的人交代,“家法伺候?!?
管家嚇了一大跳,連忙開導(dǎo):“老爺,少爺?shù)纳眢w一直都不太好,要是強行用家法的話?!?
霍老爺子仿佛沒聽到這句話,緩緩上樓,眼底劃過一抹戾氣,“家法伺候,讓他回去養(yǎng)病,順便把這個問題想清楚,再來找我。謝蘊然已經(jīng)在回來的路上,要是不聽話的話,黎歲也不會好過?!?
黎歲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,在最后一絲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,總算看到霍硯舟出來了。
他依舊是坐在輪椅上的,背也依舊是挺得直直的,只是在他越來越近的時候,她嗅到了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。
一抬眸,就注意到他被鮮血浸染的后背。
心口狠狠一跳,忍不住問,“霍總,你這是......”
周賜已經(jīng)坐上了駕駛位,聞?wù)Z氣很淡,“家法,我們送總裁去醫(yī)院?!?
黎歲的指尖忍不住蜷縮了一下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車內(nèi)的空間足夠大,霍硯舟就坐在她的身邊,雖然闔著眼睛,卻能看到額頭細(xì)微的冷汗。
黎歲總感覺自己此刻的身份很尷尬,按理說應(yīng)該數(shù)落他的,畢竟霍硯舟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情,可是看到他這么蒼白脆弱,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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