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霍硯舟很快會出來,但是再次見到他,是三個小時之后。
他的臉色很不好看,大概因為臉色太白了,所以嘴唇顯得尤其猩紅。
岳驚鶴站在他身邊,滿臉焦急。
“你的藥呢?!藥呢?”
他擺手,鼻尖都是細(xì)細(xì)密密的汗水。
黎歲看著這一幕,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,連忙打開車門,想要找所謂的藥。
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霍硯舟吃的到底是什么藥。
她還在翻找的時候,岳驚鶴一把將她拉出去了。
“滾,別耽誤時間。”
他的語氣十分不好,開始在車內(nèi)翻找起來,很快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瓶子。
他從里面抖出藥片,喂到了霍硯舟的嘴邊。
看得出來,他跟霍硯舟的關(guān)系極好,此刻已經(jīng)害怕的指尖都在發(fā)抖,唯恐霍硯舟出事。
但霍硯舟偏了偏腦袋,眼底滿是疲憊。
岳驚鶴瞬間就怒了。
“吃啊,愣著做什么?”
黎歲也著急,要是霍硯舟出事,她這跟著來的人也難逃干系,她可頂不住霍家的怒火,到時候會死得渣渣都不剩。
“霍總,你是需要其他的東西嗎?你說一聲,我馬上去拿!”
她來到霍硯舟的身邊,之前都不敢正眼看他,現(xiàn)在仔細(xì)看才看到他的眼底都是紅血絲,應(yīng)該是很久都沒睡了。
她急得失了分寸,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霍總,你的臉色很難看!”
霍硯舟頓住,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兩人握著的手上。
黎歲太著急了,沒有注意到這些細(xì)節(jié),倒是旁邊的岳驚鶴瞬間震怒。
“把你的臟手拿開!你干什么?他的手也是你能牽的?!”
黎歲被一把推開,差點(diǎn)兒摔地上,反應(yīng)過來后,也知道自己越距了。
岳驚鶴站在霍硯舟的前面,臉色鐵青。
“黎歲,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,是不是知道自己挽不回霍佑寧了,現(xiàn)在當(dāng)著嫁給硯舟,當(dāng)霍佑寧的嬸嬸報復(fù)他?我告訴你,你做夢!你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配不上硯舟!連肖想都是一種錯!”
他眼里的厭惡根本不加掩藏,罵完,趕緊轉(zhuǎn)身查看霍硯舟的情況。
霍硯舟閉著眼睛,鬢角都是汗水,看起來強(qiáng)大卻虛弱。
岳驚鶴把他的輪椅往車上推,“我先送你回去?!?
黎歲聞,也趕緊跟上。
岳驚鶴本來還想再罵,卻聽到霍硯舟開口,“讓她上來吧?!?
他也就只能閉嘴了。
岳驚鶴去前面開車,黎歲在后面陪著霍硯舟。
藥瓶被放在旁邊,他還是沒吃。
她拿過旁邊的礦泉水,又把藥片抖了兩顆出來。
“霍總,你把藥吃了吧?”
岳驚鶴聽到這話,本想出諷刺兩句的。
比如我喂的他都不吃,你喂的他怎么可能吃。
可是才剛要罵,他就看到霍硯舟往后靠了靠,眼睛依舊是閉著的,唇瓣微微張開。
黎歲狂喜,連忙小心翼翼的把藥片喂了進(jìn)去。
“哧!”
汽車突然一個急剎,黎歲整個人往前沖,腦袋眼看就要撞在邊緣,卻被一只大手托住了。
霍硯舟抬眸,對上后視鏡里岳驚鶴驚詫的視線。
“會開車么?”
岳驚鶴捏緊方向盤,幾秒后才蹦出一句。
“關(guān)我屁事,誰讓她不系安全帶?!?
說完,他也有些心虛,重新踩了油門,心里十分詫異,感覺硯舟對黎歲的態(tài)度怪怪的,又說不上來哪里怪。
黎歲感覺到霍硯舟的大手還貼在自己臉上,連忙往后退,然后抽過旁邊的紙巾,抓過他的手掌擦拭他的掌心,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病毒似的。
霍硯舟沒說話,任由她使勁兒擦拭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