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驕傲,因?yàn)樽源蛩_始游歷,并且因此成名以后,沒有輸過一次!
諸葛乾甚至敢于踹開“圣鍛神宮”的大門,然后對那位成名千年之久的宮主發(fā)起挑戰(zhàn)!圣鍛神宮,那可是天底下的三大“神宮”之一,是名副其實(shí)的超凡勢力,也是天下所有匠師心中的圣地!
他一介無主的游歷散修,敢于這么做,足以說明諸葛乾狂妄到了何種地步。
但就是圣鍛神宮里那位據(jù)說能打造出帝品神兵法器的宮主,最終也沒贏了他,只是平手。
“諸葛圣匠”,未嘗敗績!
直到他來了青木城,偶然見到了眼前這位入凡極深,游戲人間的隱世高人。
諸葛乾傲人的“戰(zhàn)績”因顧衡而蒙了一層抹不掉的塵。
他一直想找回場子,可再度回到青木城時,諸葛乾卻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根本沒有取勝的機(jī)會,他的鍛造技法,已經(jīng)變得更加深奧,仿佛只要拿起鍛造錘,他就可睥睨天下,無人可敵!
這一次的挫折,讓他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不該這般傲慢,這世間總歸是臥虎藏龍,即使他是“乾坤圣匠”,依舊需要保持謙虛謹(jǐn)慎之心。
確實(shí)啊,跟顧衡相比,他仗著自己的技法,四處挑戰(zhàn),奪得天下無數(shù)人矚目,名聲層層疊起,但他諸葛乾,卻也不是最強(qiáng)的那個,最終還是敗了,折損了他積攢起來的所有傲氣。
最強(qiáng)者,早已淡泊名利,隱居市井,全然不在乎那所謂“輸贏”。
諸葛乾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不光是輸了技法,還輸了心境。
“諸葛兄也是時候放寬心了,因果命數(shù)所定,說不定哪一日,你就醍醐灌頂,再進(jìn)一步了,不是嗎?”
顧衡輕笑道,他這番話,也算是寬慰諸葛乾了,畢竟同為凡人,他也很欣賞諸葛乾,比起他這個已經(jīng)接近擺爛的,諸葛乾還有向上奮斗的一腔熱血,顧衡可不愿意讓他就此消磨了銳氣。
“哈哈哈!顧兄說的是。”
諸葛乾爽朗地笑起來,但笑著笑著,又嘆息了,他看著顧衡,問:“不過,顧兄怎么開起醫(yī)館來了?”
“醫(yī)法本也是我所擅長,鍛造一途......得好好沉淀了?!鳖櫤獯稹?
顧衡當(dāng)然不可能說“鍛造沒錢賺,學(xué)醫(yī)有錢賺”,人家境界比自己高,他這種逐利的想法,容易壞心情,畢竟兩人也算是“不打不相識”的老友,可不能這么做。
諸葛乾也是見過顧衡煉藥的手法,同樣叫人震驚。
一個人,竟然能將鍛造與醫(yī)法同時煉得如此爐火純青!
雖然諸葛乾不懂煉藥,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,他這“諸葛圣匠”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,那些精通醫(yī)法的高手強(qiáng)者,他也見過,也看過他們煉藥,但沒一個像顧衡這樣,對藥力的把控如此精準(zhǔn),煉藥之法也頗為隨意,就仿佛無論煉何種神丹妙藥,都不過信手拈來而已!
“看來顧兄在這里活得也很有閑情雅致啊?!?
“什么閑情雅致,不過是求個平靜罷了,畢竟我也沒有什么好奢求的了。”
顧衡微笑著搖頭。
凡人的日子過久了,唯一留下的也就是無聊而已,但他還能要求什么呢?做不成修士,這世間的大把地方都不容易去?。?
諸葛乾想了想,好像也是,這顧兄鍛造之法與醫(yī)法都算是獨(dú)步天下,修為他也完全看不透,這等高人,恐怕真的沒什么追求了吧。
“只是,這青木城怕是不太好待著了?!?
顧衡嘆氣。
“顧兄這是何意?”
就在諸葛乾不知顧衡的意思時,青木城上空,幾道身影劃過,聲勢駭人。
諸葛乾亦是感受到了那些氣息,但他全然不在乎,他識海一掃,便知那些不過是元嬰后期,或是出竅期的修士,弱者罷了。
“墨家老祖已死,這青木城,很快就會打個你死我活,爭墨家曾經(jīng)占據(jù)的位置了?!?
在這種多事之秋,顧衡覺得自己恐怕要被裹挾著隨波逐流了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