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煮了兩杯咖啡,遞給二人。
然后又向兩人擺擺手,示意他倆坐下說話。
宋振宇落座后,打開公文包,從里面拿出一沓照片,遞給景云輝。
景云輝接過照片,看了幾張,都是黑黢黢的尸體正在尸檢的畫面。
他把照片放下,說道:“直接介紹情況。”
段勇立刻開口說道:“市長,四名警衛(wèi)都是被射殺的,無一例外,皆是頭部中彈,胸口又被補(bǔ)槍,現(xiàn)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,沒有腳印,也沒有彈殼?!?
“繼續(xù)說!”
段勇手指著照片,繼續(xù)道:“市長您看,這是死者的頭部,有一處明顯的彈痕!”
景云輝定睛細(xì)看,還真是,把黑黢黢的外皮切開,頭骨上,有一顆圓圓的彈洞。
“市長,還有,這是死者的肋骨,有多處斷裂,還有,死者的指骨,粉碎性骨折,這里是膝蓋骨,也有碎裂……”
看著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,景云輝的臉色越發(fā)陰冷。
他瞇縫起眼睛,幽幽說道:“是有人先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警衛(wèi),又用酷刑折磨高躍,然后再一槍殺了他,最后放置炸彈,炸毀房屋,抹除掉一切痕跡!”
“是的!市長!”稍頓,段勇問道:“市長,死者是叫高躍?”
“是!他本是飛虎堂的人,這次他逃離飛虎堂,要去華國尋求庇護(hù),華國政府那邊給我打了電話,希望我能在拉蘇確保他的人身安全,沒想到,最后還是出事了!”
了解了死者是什么人,以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,宋振宇和段勇的臉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難怪兇手的手法如此專業(yè),干凈利落,不留痕跡。
原來是飛虎堂的人所為,這就解釋得通了。
段勇深吸口氣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市長,您能把和高越見面時的情況,詳細(xì)說明一下嗎?”
景云輝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,把事情的經(jīng)過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。
等他說完,段勇突然問道:“市長,當(dāng)時段勇穿著什么樣的鞋子?”
“好像是一雙黑色的皮鞋。”
“沒有?!?
“什么沒有?”
“在案發(fā)現(xiàn)場,我們沒有找到任何一雙鞋子,包括市長您說的黑色皮鞋!”
景云輝眼眸一閃,仔細(xì)回想案發(fā)現(xiàn)場,他確實(shí)沒在燒焦的尸體腳上看到鞋子。
他眉頭皺起,問道:“段勇,你的意思是,兇手行完兇后,還特意把高躍的鞋子給帶走了?”
宋振宇和段勇一同點(diǎn)下頭。
“為什么?”
只是一雙鞋子而已,又有什么好值得帶走的?
段勇正色道:“根據(jù)我們局長的分析,高躍的鞋子里,一定暗藏著秘密,要么,是高躍有秘密藏在里面,要么,就是被人藏進(jìn)了秘密!”
“什么叫做被人藏進(jìn)了秘密?”
“定位器!甚至可能還有竊聽裝備?!?
宋振宇在段勇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段勇連連點(diǎn)頭,而后,他對景云輝正色說道:“高躍的出逃,這很有可能就是個圈套,是飛虎堂故意放他逃走,然后通過對他的追蹤和竊聽,再順藤摸瓜,企圖找到他的同伙,以及……他究竟是在為誰做事!”
聽聞段勇的這番分析,景云輝都驚出一身的冷汗。
他瞇縫起眼睛,仔細(xì)回想自己和高躍見面時說過的每一句話,有沒有那句話,暴露了自己的真實(shí)身份。
還好。
并沒有。
他只是說了史立榮曾作為考察團(tuán),來過拉蘇,自己和史立榮相處的還不錯,這次,自己也是接受史立榮的囑托,才出面保護(hù)高躍。
如果宋振宇和段勇的推測都是正確的,那飛虎堂的人可太恐怖,也太有心機(jī),太能算計了。
而且這一招,著實(shí)是令人防不勝防。
同時也解釋清楚,飛虎堂的人為何能精準(zhǔn)找到自己安排的安全屋。
好個可怕的對手?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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