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己方這邊有三個兄弟,脖子直往外噴血,十幾名持械大漢不敢再戀戰(zhàn)。
他們急忙抬起中刀的同伴,連滾帶爬地跑進(jìn)面包車?yán)铮髥榆囎?,倉皇逃走。
白英問道:“輝哥,要追嗎?”
景云輝搖了搖頭。
他看向死魚。
死魚也在看他。
景云輝拍下死魚的肩膀,說道:“以后出手不要這么狠,這里是華國,不是蒲甘?!?
死魚啊了一聲,表示知道了。
景云輝對死魚談不上喜歡,也談不上厭惡。
他和白英一樣,都是打小就被赤鬼收養(yǎng)。
只不過白英很早就離開了赤鬼。
而死魚則是一直跟在赤鬼身邊。
如果不是最近景云輝總是遭到襲擊,想殺他的人實在太多,赤鬼恐怕還舍不得把死魚派給他呢!
景云輝走回轎車旁。
此時,縮在車內(nèi)的韓雪瑩,臉色泛白,還處于驚魂未定的狀態(tài)。
她倒不是被那些持械大漢嚇到了,而是被死魚給嚇到了。
死魚的出手太狠辣,完全像是一臺毫無感情的殺人機(jī)器。
似乎在他眼里,殺個人,和殺只雞、殺條狗,沒什么區(qū)別。
看著韓雪瑩受驚的模樣,景云輝輕嘆口氣,說道:“雪瑩,我先送你回家吧!”
“不!我們還是先去酒店?!?
“你……”
“我沒事的。”韓雪瑩深吸兩口氣,向景云輝重重地點下頭。
接下來,路上沒有再發(fā)生意外。
景云輝把韓雪瑩帶到自己的房間里。
看到她坐在床上,臉色還是不太好看,他問道:“想喝點什么?”
“有咖啡嗎?”
“只有速溶的?!?
“行?!?
景云輝燒水,給韓雪瑩泡了一杯速溶咖啡。
韓雪瑩接過杯子,淺淺喝了一口。
滾燙的咖啡下肚,她感覺總算是舒服了一些。
“云輝,你的那個司機(jī)他剛剛……殺人了!”
在華國這里,殺人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。
可是在蒲甘,幾乎每天都在死人。
要么死在戰(zhàn)場上,要么死于仇殺,要么死于械斗。
沒人會把死個人當(dāng)回事。
景云輝點點頭,說道:“我知道?!?
雖然那幾人都被對方抬走了,但以景云輝的經(jīng)驗,還是能判斷得出來,脖子中刀的那三人,怕是一個也活不下來。
“那怎么辦?我們……我們是不是應(yīng)該報警?”
景云輝說道:“雪瑩,你忘了,我就是警察?!?
“……”
倘若景云輝不提醒她,她還真忘了。
景云輝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頂,而后掏出手機(jī),撥打電話。
很快,電話接通。
“苗廳嗎?我是景云輝!”
“云輝,聽說你現(xiàn)在在花城?”
“是的,苗廳。我這邊出了點狀況。”
“什么事,你說?!?
“剛剛,我在花城公園附近遭到了一群持械歹徒的襲擊,我手下的人,用刀子割傷了對方,看傷勢,受傷的那仨人,都有性命之危?!?
這就是語的藝術(shù)。
死魚明明是成心要致對方于死地。
可從景云輝口里說出來,就變成了死魚是倉促之中,失手傷到了對方的要害,至于受傷之人到底死沒死,景云輝也說得模棱兩可。
但他說的又都是事實。
他確實沒有親自確認(rèn)過,中刀的那三人已全部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