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實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就算他們該死,就算他們應(yīng)該去償命,但審判他們的,也應(yīng)該是法官,是法律,而不是你!”
景云輝聳聳肩,說道:“我并沒有審判他們,我只是在遵循拉蘇人民的意志?!?
“你……你這是強(qiáng)詞奪理!”
“我怎么強(qiáng)詞奪理了?現(xiàn)場民眾的反應(yīng),你又不是沒有看到,我說我是在遵循人民的意志,有問題嗎?”
李秋實沉聲說道:“可人民也未必永遠(yuǎn)都是對的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景云輝已拍案而起。
他怒視著李秋實,說道:“李秋實同志,你的黨性出現(xiàn)很大問題啊,你竟然說人民是錯的,你想想清楚,你現(xiàn)在到底在說什么!”
李秋實都被景云輝突如其來的憤怒給震懾懵圈了。
人民就永遠(yuǎn)都是對的嗎?
當(dāng)然不是!
人,都有從眾心理。
面臨選擇的時候,自己明明想選左,可是看到身邊的人都選右,不想讓自己被當(dāng)成異類,也會跟著選右。
從眾,是最安全的選擇。
事實是這么個事實。
但話,絕對不能這么說。
就理論而,人民永遠(yuǎn)都是正義的,都是正確的。
景云輝直視著李秋實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我遵循的是人民的意志,我代表的是人民的名義,你竟然跑來訓(xùn)斥我,說我做錯了,李秋實同志,你這是一腳踏上了人民的對立面,你想干什么?我都不稀說你,好在現(xiàn)在文革是過去了,不然的話,你就憑你剛才的那番話,你都得下放牛棚,好好改造,你知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
李秋實都無語了。
景云輝明明做得不對,怎么現(xiàn)在變成景云輝訓(xùn)斥起自己,而自己又無以對呢?
“我們的黨,是從人民中走出來的,我們的黨,代表的就是人民的利益,作為一名老黨員,你的思想覺悟,還不如我這個剛?cè)朦h的新人,覺悟太次!出去吧!”
“……”
李秋實站在原地沒動,眼巴巴地看著景云輝,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么詞來反駁他。
“咋的?不服?還想繼續(xù)被我訓(xùn)!也行!感覺還挺解壓的!”
說著話,景云輝起身,走到辦公桌前,拉開抽屜,從里面拿出個小本子,《***黨章》!
景云輝把小本子向李秋實面前晃了晃,然后向手指頭上吐口唾沫,翻開第一頁,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我們黨,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,是人民和民族的先鋒隊……我們黨,代表著先進(jìn)文化的發(fā)展方向,代表著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……”
李秋實撫了撫額頭,擺手道:“行了行了,別念了,你做的對!你做的都對!”
他服了!
媽的,景云輝這臭小子把黨章都拿出來了,他還說什么?
他又能說什么?
說黨章寫的不對,不合理?
他瘋了那是!
李秋實灰頭土臉的走了。
景云輝站在辦公室里樂了。
只要是在維護(hù)人民的利益,是在遵循人民的意志,是在代表人民的名義,他又怎么可能會是錯的呢?
走到哪,他都有理啊。
他怕個啥?
景云輝之所以選擇在公開場合處決毒販子,還允許那么多的平民百姓圍觀,看似在立威,在最大可能的起到威懾作用,如果這么想,就太小看景云輝這個人了。
他實則在給自己鋪路,不讓自己的所作所為落人口實。
以景云輝的頭腦,哪怕他做的事再怎么激進(jìn),也能給自己的做法,找到一個完美無缺的解釋。
沒過多久,外面?zhèn)鱽砬瞄T聲。
“進(jìn)!”
房門打開,鐘麗雅拿著一沓文件從外面走進(jìn)來。
她走到辦公桌前,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,說道:“市長,這些需要你的簽字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