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門,門板吱呀一聲合上,留下一室安靜。
李二狗低頭啃著餅子,嘴里嘀咕:“成哥,老覺得有人要坑我,我這不就打個(gè)比賽嗎,咋跟要上戰(zhàn)場似的?”
李成沒急著答,目光落在窗外。
休息室外頭是武術(shù)協(xié)會臨時(shí)搭的賽場,喧囂聲隱約傳來,夾雜著觀眾的叫好和選手的怒吼。
“二狗,你記住,這世道,沒人會白白幫你,那些盯著你的,不是想捧你,就是想踩你。你天賦再好,在他們眼里也就是塊肥肉,誰都想咬一口?!?
李二狗愣了愣,餅子咬到一半忘了嚼,瞪圓了眼:“成哥,你這話……聽著咋這么嚇人?我不就想打贏比賽,拿個(gè)名頭回去讓村里人瞧瞧嗎?”
齊蘭在一旁聽著,忍不住插話,嗔怪地瞪了李成一眼:“瞧你,把二狗嚇得跟啥似的。比賽的事兒,你多盯著點(diǎn)不就行了?非得說得這么玄乎。”
她說著,起身給李二狗遞了杯水,柔聲道,“二狗,別聽你成哥嚇唬你,好好打你的比賽,嫂子還等著看你拿第一呢。”
李成哼了一聲,沒反駁,只是目光掃過齊蘭時(shí),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。
齊蘭這性子,總是這樣,硬的時(shí)候能跟誰都不怵,軟的時(shí)候又讓人心頭一暖。
他低頭揉了揉鼻梁,掩去眼底的那抹柔情,沉聲道:“二狗,下午對上誰,你心里得有個(gè)數(shù)。別光顧著使蠻力,腦子得活泛點(diǎn)。”
李二狗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剛想說啥,門突然被猛地推開。
一個(gè)穿著武術(shù)協(xié)會制服的瘦小男人探頭進(jìn)來,尖著嗓子喊:“李二狗!決賽十分鐘后開始,對手是孟淮的徒弟周大奎,趕緊準(zhǔn)備!”
李成眉頭一皺,“孟淮的徒弟?”
他轉(zhuǎn)頭看向李二狗,沉聲道,“二狗,別管什么沙袋不沙袋的,你那鐵山靠練得怎么樣,心里有數(shù)就行。記住,上了臺,別慫!”
李二狗咽了口唾沫,重重地點(diǎn)頭,眼神里燃起一股狠勁:“成哥,我知道了!這周大奎,我非得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厲害!”
齊蘭卻皺了眉,扯了扯李成的袖子,低聲道:“成子,孟淮那老狐貍可不是省油的燈,他的徒弟突然上來,不會是沖著二狗來的吧?”
她聲音壓得低,帶著幾分擔(dān)憂,“我聽人說,孟淮這人最護(hù)短,二狗之前贏了他幾個(gè)徒弟,他面上不說,心里肯定憋著火。”
李成瞇了瞇眼,沒接話,只是拍了拍齊蘭的手背,低聲道:“別慌,我在呢?!?
他這話說得輕,眼神卻冷得像刀鋒,掃向門外那漸漸散去的喧囂。
……
另一邊,賽場邊上的選手休息區(qū),孟淮正低聲跟周大奎說著什么。
周大奎是個(gè)壯得像頭熊的漢子,胳膊粗得跟樹干似的,臉上卻帶著股子陰沉。
他低頭聽著,拳頭攥得咯咯作響,偶爾抬頭,眼神往李二狗休息室的方向瞟一眼,透著股狠辣。
“師父,你放心,那李二狗的鐵山靠,我已經(jīng)摸透了?!?
周大奎甕聲甕氣道,“他那招看著唬人,其實(shí)破綻百出。等我上了臺,三招之內(nèi),保管讓他趴下!”
孟淮捋了捋胡子,眼中閃過一抹精光,慢悠悠道:“大奎,話別說太滿。李二狗那小子,天賦不低,你若輕敵,怕是要吃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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