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抬起頭,看到李成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一路小跑過來,上氣不接下氣地說:“成哥,不好了!林伯……林伯他……”
“我知道,林伯病了?!崩畛膳牧伺亩返募绨?,“走,咱們一起去看看?!?
李成轉(zhuǎn)頭對李箐說:“箐兒,你先回家,跟你嫂子說一聲,我去看看林伯?!?
李箐懂事地點點頭,手里緊緊攥著糖人,一溜煙跑回了家。
李成和二狗沿著蜿蜒的山路,朝著后山林伯的小木屋走去。
一路上,二狗把聽到的消息一股腦都倒了出來:林伯前幾天上山打獵,不小心摔斷了腿,又淋了雨,感染了風(fēng)寒,現(xiàn)在高燒不退,昏迷不醒。
李成心里越發(fā)沉重,林伯年紀(jì)大了,身子骨本就弱,這下可真是雪上加霜。
走到半山腰,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暗了下來,只有點點星光透過茂密的樹林灑下來。
“成哥,你說林伯他……會不會……”二狗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。
李成深吸一口氣,安慰道:“別胡思亂想,咱們趕緊過去看看。”
林伯的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后山深處,用石頭和木頭搭建而成,屋頂鋪著厚厚的茅草,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寂靜。
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,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。
昏暗的油燈下,林伯躺在簡陋的木床上,臉色蒼白,呼吸微弱。
屋子里簡陋得只有一張床,一個桌子,幾把破椅子,墻角堆放著一些打獵的工具和一些曬干的草藥。
李成快步走到床邊,林伯的嘴唇干裂,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什么,聽不清在說什么。
“林伯,我來了?!崩畛晌兆×植氖?,只覺得他的手冰涼,沒有一絲溫度。
林伯似乎聽到了李成的聲音,努力地睜開渾濁的眼睛。
看到李成,眼神中閃過一絲光彩,用嘶啞的聲音說道:“小成啊……你來了……”
“林伯,我來了?!?
李成再次握緊林伯的手,感受到他手上的顫抖。
“小成啊……我……我怕是不行了……”
林伯?dāng)鄶嗬m(xù)續(xù)地說道,“這片山林……需要有人守護(hù)……你……你愿意接替我……成為新的守山人嗎……”
李成還沒來得及回答,林伯又劇烈地咳嗽起來,臉色更加蒼白,嘴里咳出了一些暗紅色的血塊。
李成沒有理會林伯的請求,而是迅速走到床邊,伸手探了探林伯的額頭,滾燙!
再摸他的脈搏,微弱紊亂。
“二狗,你趕緊去隔壁村,把林老爺子請過來!”
李成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“就說林伯病重,需要他過來看看!”
二狗不敢耽擱,轉(zhuǎn)身就沖出了小木屋。
他一口氣跑下山,穿過田埂,跑過小溪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:趕緊把林大夫請來!
石水村和李成他們村子就隔著一道山梁,說是隔壁村,其實也有好幾里地。
二狗累得氣喘吁吁,汗珠子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。
終于,他看到了林氏醫(yī)館那塊掉了漆的招牌,上書“懸壺濟(jì)世”四個大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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