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卿落捏著拳頭:“秦陵!”
“你若率先毀了約定,你在我身邊,可就還有八年的時間才能脫身?!?
“你可要想清楚了?”
李蕓楚趕緊一把緊緊抱住秦陵的胳膊:“做,他一定做!”
說完李蕓楚就扯著秦陵轉(zhuǎn)身:“你惹她干什么?”
“可別把她再氣著了??熳摺?
李蕓楚拽著秦陵就回了房間。
一轉(zhuǎn)身,追雨和殺一迎身便上前來。
“姑娘,您真的沒事瞞著屬下們吧?”
“為何秦陵會說,我們?nèi)羰侵滥纳碜忧闆r,就不會同意您的冒險做法?”
“您到底怎么了?”
李卿落被他們嚇了一大跳。
她當(dāng)然不會暴露自己。
趕緊轉(zhuǎn)彎帶著雀兒就匆匆逃離。
“荒唐,本姑娘何時需要瞞著你們?”
“盯著秦陵,讓他今日內(nèi)必須做出兩張人皮面具來!”
秦陵雖然氣哼哼的,但到底還是在日落之前給李卿落甩了兩張人皮面具出來。
李蕓楚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捧給李卿落。
“給,他現(xiàn)在又累又餓地躺著,整個人都快虛脫了,所以不能親自送出來?!?
“我,我沒做什么手腳。你不放心的話,可以先驗毒。”
她知道自己經(jīng)手的東西她會有所顧忌,所以極力地解釋著。
李卿落點了點頭,接過來便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。
打開盒子,便拿起面具看了起來。
鄭嬤嬤急得也不顧李蕓楚還沒離開,小聲就問:“姑娘,您真不驗啊?這可是上臉的東西!”
李卿落:“當(dāng)著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還敢動手腳,是嫌自己命活太長了?”
“而且,他們也要靠我們才能再離開樓蘭,所以不會蠢到在這種東西上做壞。”
鄭嬤嬤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:“對哦?!?
她當(dāng)著李蕓楚的面說得如此直白,既是給身邊人聽的,也是給李蕓楚的敲打。
一旁的李蕓楚也明白,連連點頭:“對啊,落兒真聰明?!?
“而且,我真的不會再……”對你不善。
她知道自己說話也不會令人相信,干脆也懶得再說。
只是苦澀一笑,站在一旁還想看李卿落戴上這面具如何變幻,所以遲遲沒有離開。
李卿落也不管她,抬手將面具按照正確的法子貼合在了自己臉上。
雀兒:“若非我性子不夠沉穩(wěn),個頭也沒有姑娘的高,不然就我上了。”
“這人皮面具也不知道對姑娘還有……有沒有什么影響?!?
鄭嬤嬤則看著自己一雙皺皺巴巴的老手,也很遺憾。
李蕓楚趕緊解釋道:“這是絕對無毒無害的?!?
“我在一旁親眼盯著夫君做的,他也知道落兒的情況,絕對不會……不會再做傷害落兒的事?!?
李卿落摸向自己的臉。
和上一次被他們徹底換臉不同,這次的臉皮摸著,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。
想到段容時頂著如此不舒服的人皮面具好幾個月,李卿落心里瞬間有了感同身受的心疼。
也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處境如何。
西域太過遙遠(yuǎn),自己離開時雖說要時常給他寫信,但實則……一封也沒寫過。
等到回去,他還不知要怎么生氣呢。
不過,自己也有一個巨大的驚喜給他,應(yīng)該能沖緩甚至抵消他的情緒吧?
李卿落無意識地摸了一下小腹,并向李蕓楚點了點頭,算是接受了她此刻的善意。
李蕓楚則是受寵若驚的慌張轉(zhuǎn)身,輕咬唇瓣,一臉止不住高興地?fù)P起嘴角。
雀兒和鄭嬤嬤狐疑地盯著她的背影,覺得她有些鬼鬼祟祟的。
“如何?像不像他們樓蘭國人?”
李卿落已經(jīng)摸出一根綢帶,綁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絕美的異域容顏,又被遮了漆黑雙眸的眼睛,誰敢說不像?
若非雀兒和鄭嬤嬤是親眼看到姑娘變樣的,都要懷疑這院子里是不是真的闖進(jìn)來一個樓蘭人了。
“像,不,不是像,簡直就是樓蘭人??!”
“姑娘,原來您的法子是這個?!?
“但遮住眼睛,豈不就是盲人了?能看見嗎?”
李卿落一把又將綢帶拉下。
“倘若白天不得已出行便用此物。”
“這不已經(jīng)大晚上了,誰會盯著眼睛瞧?只要遠(yuǎn)遠(yuǎn)看去和樓蘭人差不多,便能暫時糊弄過關(guān)?!?
“今晚,就先解決眼前的餐飽問題。”
“大師兄,進(jìn)來吧!”
玄蒼從外面進(jìn)來,看到李卿落已經(jīng)變了一副模樣,心中暗驚:原來她身邊那個總是跳腳不太穩(wěn)沉的郎中,竟然還真是個易容高手!
玄蒼也快速戴上了另外一副男子的人皮面具。
二人等著夜色徹底降落,便悄無聲息地趕緊翻墻出了門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