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?”
“你就不怕,你的月兒妹妹會變成厲鬼,親手殺了你這個畜生!”
“你竟然還敢想!”
“宗政朗日,你是當真不怕?”
宗政朗日激動地搖著頭。
“當然不怕?!?
“你可是我的妹妹啊?!?
“就算你真的是鬼,你要親手殺了哥哥,哥哥也心甘情愿,又怎么會怕呢?”
“月兒那么一點大,就是哥哥親手養(yǎng)大的娃娃。”
“哥哥只是很想你!”
說著,他距離‘宗政清月’已只有一步之遙。
就在他欣喜若狂的伸手想要觸碰‘宗政清月’時,那影子卻猛地一聲厲喝:“夠了!”
“少用你骯臟的手,再觸碰她?!?
這聲音……
宗政朗日猛地將手縮回來。
他也終于清醒了不少。
只是死死盯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,宗政朗日不敢相信。
“你究竟是人,還是鬼?”
“還是……你根本不是月兒?”
他當然不是宗政清月。
而是已經(jīng)揭開人皮面具,露出真容的段容時。
段容時邁步朝著宗政朗日一步步的緊逼而來。
“你再仔細看看,我究竟是誰!”
比宗政朗日還高了大半個頭的身高。
喉間有結。
雖然那張臉和朝思暮想之人幾乎一模一樣!
但眉毛更粗更長。
一雙眼睛,再無秋水柔光。
有的,只是像淬了毒一樣的冰冷!
宗政朗日搖著頭,不愿相信地步步向后退去。
“不。”
“不、不!”
“你不是月兒,你到底是誰——”
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。
他滿目堆著不可置信的轉(zhuǎn)頭將段容時仔細地看了又看。
隨后呼出心底的震驚:“你是容時?!?
“你是月兒的孩子,容時!”
“你竟然和月兒長得一模一樣!?”
“這件事為何沒有人告訴過我?”
“為什么我竟不知道……我的外甥,和我的妹妹長得一模一樣?。俊?
“可、可你不是也死了嗎?”
“我聽聞了你的死訊,你不是已經(jīng)死在和西域交鋒的戰(zhàn)場上,你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???”
段容時已經(jīng)過來,并一把掐住宗政朗日的脖子。
“你巴不得我死,是嗎?”
“但可惜讓你失望了,宗、政、朗、日!”
“我若不假死脫身,又如何來這大楚,親自取你性命!”
“你身為兄長,對自己的親生妹妹不仁不義,抱著那般齷齪骯臟的念頭伙同那謝懷遠將自己妹妹逼上龍床,讓我母……母親為了自救而被逼遠嫁他國!嫁給一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!”
“你身為兄長,不知妹妹身陷如何險境,口口聲聲說如何在意她,卻明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,也未曾為她伸張過正義!”
“你身為兄長,妹妹既然已經(jīng)身死,神魂不安十數(shù)年,你竟然還想將她尸骨從地下挖出來,再舟車勞頓千里跋涉的回到你的這個臟地方與你同葬!”
“宗政朗日,你配嗎?。 ?
段容時滿腔的怒火和怨恨,字字句句都仿佛是那帶著毒的劍,刺向楚帝。
宗政朗日聽著這些指責,原本還緊緊拽著段容時的手臂想要掙扎喘氣。
可聽著聽著,他的手也軟了下來。
然后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。
“你……殺了我……”
“死了也好……”
“是你……到也未嘗……不可……”
然而,就在他臉色青紫發(fā)脹快要徹底窒息時,段容時的手又突然松開。
站在角落里看到這一幕的李卿落才默默將腳縮了回去。
并暗自松了口氣。
她還以為,阿時險些就無法自控了。
好在,他還保留了一絲清醒和理智。
楚帝跌坐在地上。
他捂著脖子一邊猛的抽氣,一邊劇烈的咳嗽。
好半響,才又平穩(wěn)了呼吸。
“你為何,不真的殺了我——??!”
宗政朗日拖著一條脫臼的胳膊,另一個拳頭重重錘在地上。
不消片刻,拳頭上就一片血肉模糊。
他也像是毫無痛感一般,只有滿臉的惱怒。
段容時蹲下身來,用自己這張臉對著宗政朗日。
“想死容易?!?
“但我想你,生不如死。”
宗政朗日無法接受這張臉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。
他不斷向后退去。
最終一背靠在了主位的石棺上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??”
“你處心積慮跑到大楚來,就只是為了折磨舅舅嗎?”
“容時,我知道你沒有死。你的死訊都是假的對不對?”
“現(xiàn)在既然你已經(jīng)來了,就親手殺了我,為你母親報仇吧?!?
“是我對不起月兒,是我對不起她!”
“這些我都認?!?
“半個字,也不會否認?!?
宗政朗日提及宗政清月,眼淚便是簌簌掉落。
段容時從腰間抽出軟劍。
他邁步再次向宗政朗日走去。
“說吧?!?
“就算我與母親長得一模一樣,又如何!”
“難不成,你還想肖想我的這張臉嗎?。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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