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下去吧?!碧渝Я颂?。
等盤兒下去后,富秋才道:“太子妃,您這般抬舉她,可會縱得她驕縱?瞧瞧今天,才剛侍寢頭一回,竟然敢睡遲。”
“驕縱她倒是不敢,這些日子你們難道看不出來?是個膽小的。至于睡遲,想必也是昨晚受了苦,經(jīng)過今天這事,她下次必定不敢了?!?
至于為何昨晚受苦,今早才會睡遲,富春幾個都是黃花大閨女,雖然多少知道點(diǎn)兒,但還是有些懵懵懂懂,不過太子妃既然這么說,她們自然不好再質(zhì)疑。
而另一邊,琴兒接到命令,說太子妃讓她以后侍候盤兒,整個人都快爆炸了。
當(dāng)然這不過是形容詞,實(shí)際上在宮里,哪怕是再膽大愚蠢的人,也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,什么人可以欺什么人不可以欺。
所以琴兒也就只敢在幫盤兒收拾屋子的時候,小聲抱怨幾句。
所說的不外乎,也不知太子爺還會不會來,太子妃干甚抬舉這種人之類的。
坐在屋里的盤兒,默默地聽著外面時不時傳來的小聲抱怨,摸了摸手里紅艷艷的石榴。
她將皮剝開,掰了幾顆喂進(jìn)嘴里。
好甜。
盤兒睡到半夜時醒了,是被熱醒的。
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人,宗琮的身上很燙,還出了汗。
她忙坐了起來,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并不熱,汗也是涼的,正這么想著,身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。
“你怎么了?出了這么多汗?”
“朕方才做了個夢?!?
盤兒一愣:“什么夢?”
“朕夢見你了?!?
呃……
這是大半夜在說情話?
之后宗琮去沐浴,盤兒叫了人來把床榻上的被褥都換了,才坐在榻上想著這件事。
宗琮性格本就內(nèi)斂,這些年說過的情話加起來屈指可數(shù),他只會默默地做些對你好在乎你的事,哪會說這些肉麻兮兮的情話。
沒想到會突然來這么一出。
等兩人都躺下后,她偎了上來:“你剛才說的是真的,真的做夢夢到我了?”
她眉眼軟軟的,眼角還帶著笑,一看就非常高興愉悅。
宗琮腦子一轉(zhuǎn),就知道她想到什么方向去了。不過見她這么愛嬌,心情也極為不錯,撫了撫她臉頰嗯了一聲。
“那夢到了什么?”
一提起這個,宗琮就不自覺皺起眉,不過盤兒埋在他懷里,自然也沒看到這一幕。
“其實(shí)也沒什么,就夢到陳氏欺負(fù)你了。”
陳氏欺負(fù)她?
盤兒面色古怪起來,忍不住撐起來看了他的臉龐一眼。
他怎么會做這種夢?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?
卻也不禁讓她想到很多年前,也就是年輕時的那會兒的一些事:“你老實(shí)說,你當(dāng)年是不是特別怕太子妃欺負(fù)我?”
這下輪到宗琮呃了。
認(rèn)真想一想,確實(shí)是有的。
這些是基于對陳氏的性格了解之上,他當(dāng)時確實(shí)覺得如果真斗起來,媛媛不會是陳氏的對手。
甚至現(xiàn)在讓他來想,他依舊是這么覺得的。
媛媛心太軟,也太有底線,又看重感情,而陳氏,不提也罷。
得到他的默認(rèn)后,盤兒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。宗琮本來在想心事,見她笑得像偷了油的老鼠,忍不住道:“笑什么?”
“沒什么?!?
雖是這么說,盤兒的好心情卻連著保持了好幾天,以至于讓她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宗琮這幾日在面對她的時候,特別容易走神,偶爾看她的眼神也挺怪的。
宗琮一直以為這就是場夢,夢過了無痕,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這個夢竟然接著做了下去。
而陳氏也確實(shí)如他所欺負(fù)了那個和媛媛長得一模一樣的‘盤兒’,他甚至覺得這就是媛媛,只是性格有些不同。
可即使是這張臉,也讓宗琮格外難以忍受。
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,‘他’明明對盤兒有些不同尋常的在意,例如他連著去找她了兩次,例如在繼德堂時不時就會觀察四周,見到她了還會多看一眼。
宗琮太了解自己的,也因此也了解‘他’,雖然這些跡象不太明顯,卻恰恰是在意的一種。
可‘他’卻在隱隱約約了解到,陳氏不會像面上那么好去對待盤兒,甚至可能會苛責(zé)她時,選擇了漠視。
只是為了所謂的大局?
不,其實(shí)在憤怒之下,宗琮心里也清楚,其實(shí)漠視才是保護(hù)。
當(dāng)然也是因?yàn)椴粣邸?
是的,這個夢里的‘他’還沒有像現(xiàn)實(shí)中那樣在意她,在意到不愿意讓她去受任何委屈。
在第三次又再度做起這個夢時,宗琮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做點(diǎn)什么。
他選擇了石榴。
再又一次‘他’從偏殿離開,他把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石榴,像第一次那樣塞給了盤兒。
作者有話要說:這個番外還可以叫一個名字,一顆石榴引發(fā)的蝴蝶效應(yīng)。
其實(shí)這個梗在腦海里想了很久,可惜不太適合放在正文,只能擱在番外里放飛下。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