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你這下不擔(dān)心了吧?”
婉嫻點點頭,心里卻依舊沉甸甸的。
按理說這樣其實也就沒什么事了,可讓盤兒萬萬沒想到的是,這件事還是引起了一場風(fēng)波。
而風(fēng)波卻和越王府有關(guān)。
還是越王妃進(jìn)宮來找她,盤兒才知道究竟。
原來那日宗琮和盤兒說了那事后,就給幾個王府透露了口風(fēng)。
如今齊王遠(yuǎn)在封地,楚王英年早逝,只剩下一家子孤兒寡母,待楚王長子成年后繼承了王位,宗琮就讓楚王這一系出京去藩地了。
京里如今還剩下的親王,只有燕王、越王、安王、魯王。
安王是先帝的六皇子,年紀(jì)比前頭幾個哥哥都小,今年不過二十有七。而魯王就是七皇子了,宗琮登基后,就給七皇子尋訪了個名醫(yī),這名醫(yī)醫(yī)術(shù)精湛,卻隱身在山野之間,少在人前露面。
不過功夫不負(fù)有心人,總之是把七皇子的癡病給治好了,當(dāng)時這事在京中引起了很大議論,都說當(dāng)今愛護(hù)弟弟,瞧瞧這傻子魯王的病都給治好了。
但不是沒影響,就因為這傻子的名頭,魯王二十有四,依舊沒有婚配,他本人似乎對大婚這事也不怎么感興趣,宗琮跟他說了幾次,都被他給拒了。
這不過是題外話,卻也表現(xiàn)出了一個問題,魯王沒有大婚,自然沒有女兒,安王今年才二十七,就算十八大婚,安王府的郡主頂多也就十歲。
那就只剩下燕王和越王了。
不巧的是,燕王家雖有嫡女一人,年紀(jì)也適合的,但據(jù)說早已訂婚,只是燕王府還沒來得及和宮里通氣,還有一個是庶女。
以當(dāng)下這種局勢,若是朝廷打算敷衍安南,選個庶女封了公主,也不是不行,但恰恰現(xiàn)在是不能敷衍的時候。
畢竟兩國要保持幾十年的和睦,安南已經(jīng)把誠意拿出來了,現(xiàn)在就該是大周表現(xiàn)誠意的時候了。
越王家倒有兩個女兒,嫡女就是婉姀了,與婉婤同齡,今年十二,庶女是側(cè)妃戚氏所出,比婉姀大一歲。
越王妃本來以為輪不上婉姀的,誰知越王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,得知了燕王府的情形,就非說要讓婉姀去和親。
夫妻二人自是大吵一架。
越王的理由也很充足,皇兄一直對他諸多照顧,平時也十分倚重他,食君俸祿,為君效力,如今皇兄碰到了難題,他就該站出來替君分憂。
所以雖然他也很舍不得女兒,但還是硬下心腸說讓婉姀去和親。
越王妃自然不能接受,婉姀才多大啊,更何況是嫁去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,中間可能側(cè)妃戚氏也出來挑撥了,總而之夫妻兩人鬧得很僵。
今天越王進(jìn)宮來說要同陛下說和親的事,越王前腳出門,越王妃后腳就進(jìn)宮了。
哪兒也沒去,來景仁宮求見了盤兒。
盤兒很是頭疼,你說這叫什么事,本來宗琮說已經(jīng)有解決的法子了,她就沒再多想,萬萬沒想到還能鬧了這么一出。
“妾身與他說,有燕王家的庶女,她的年紀(jì)也合適,再不濟(jì)還有那個賤人生的女兒,并不一定非要嫡女,婉姀才多大,讓她嫁去安南不是要了她的命?可他非是不聽,那個賤人也從中挑唆,說只有嫡女才能顯示對陛下的忠心,才能顯示越王府沒有敷衍陛下,說公主嫁過去要和大周一條心,只有忠心對大周,才會不心生怨懟……可皇貴妃您說說,這事讓妾身怎么受得住……”
越王妃從進(jìn)門就在哭,盤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。
想了想,只能把消息遞給了乾清宮那邊。
不多時,越王過來了。
因為要避諱,他人沒有進(jìn)景仁宮,只說要把越王妃接走,可越王妃就是不走,說一旦回去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了。
直到宗琮親自出面,并當(dāng)著越王妃的面許諾,不會讓婉姀去和親,越王妃這才和越王走了。
人雖走了,卻也把人的心情都鬧壞了。
兩個人面面相覷,宗琮嘆了口氣道:“朕本來不想召齊王府和楚王府的人回京,看樣子只能從這兩個府里挑了?!?
就如同越王所想的那樣,和親雖然簡單,但和親公主和大周,正確來講是和朝廷是不是一條心,就很關(guān)鍵了。
這次的和親不同于他時,和親公主乃是兩國之間的樞紐,安南那邊局勢本就復(fù)雜,若是和親公主對和親之事心存怨懟,再鬧出什么事來,等于埋下了隱患,以后的事更多。
可現(xiàn)在燕、越兩個王府都沒有合適的人選,就只能是從齊王府和楚王府選了。
期間,宗琮也對燕越兩個王府有些微詞,主要還是集中在燕王府那處,早不定親晚不定親,偏偏一說這事就定親了。
至于越王府,盤兒和宗琮也看得出這夫妻二人多多少少有做戲的嫌疑,但婉姀畢竟年紀(jì)還小,為人父母心疼女兒也無可厚非。
按下不提,就在宗琮打算下旨召楚王府和齊王府適齡女兒入京之時,又發(fā)生了一件事。
徐賢妃親自去了乾清宮,說大公主愿意前往安南和親,替父皇分憂解難。
消息一經(jīng)傳出,宮里所有人都嘩然。
有的想這賢妃莫是腦子進(jìn)水了,旁人唯恐避之不及,她反倒是上桿子了。可無人敢多置一詞,畢竟這是有關(guān)朝廷社稷的大事。
盤兒也很吃驚,因為之前婉婤還跟她說,婉嫻為了和親之事很是擔(dān)憂,知道自己不用和親后很高興,怎么現(xiàn)在就突然愿意了?
作者有話要說:其實和親跟和親是不一樣的,有那種戰(zhàn)敗了和親的,或者怕人家打過來和親的,這個有點類似聯(lián)姻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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